接下來,潘知仁與王亞也被柳俊打發回去了,劉學洋說了幾句吉利話,識趣地告辭而去。雖是大年夜,說不定領導們還有什么公事要商量呢。
縣里安排值班的領導,大年初一就是白楊書記。白楊也和柳俊一樣,既然未能趕回首都過“團圓夜”,索姓押后幾天再回去好了。
“姐,去你房間坐坐吧。”
柳俊對白楊說道。
白楊嫣然一笑,喝了點酒,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股嫣紅,令得她美麗的容顏更增嬌艷。
一號套房的服務員美美和三號套房的服務員都已經回家過年去了,說好大年初二回來上班,給領導服務。呂旺興與陳寶貴雙規之后,宋佳就不再適合給柳俊做專職服務員了。三號套房的服務員換了一個年歲稍大的已婚女子,姿色也只尋常,料來不至再發生“半夜進門”的事件。
不過現在凡是熟悉柳俊的干部們,再也沒有任何人會將他看成一個好色無厭的花花公子了。短短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內,柳書記的威望完全樹立起來,超過了他的任何一位前任。很多干部已經在細細研究柳書記的用人之道,因為大家隱約猜到一點事實寧北縣,實際上有兩個縣委書記。
這個猜測基于一個理由:常委會上,凡是柳書記提出來的議案,白書記從來沒有否決過
柳書記可是主管黨群組織的副書記組織部長,用誰不用誰,全都捏在他手頭。再加上縣委書記白楊對他的支持,可以說在干部使用上面,柳書記擁有一九鼎的權威。
這樣一個人,還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他,那叫自找麻煩。
當然,無論白書記還是柳書記,這個時候,心思不會放在干部調整上頭。柳俊留下來,是想多陪伴一下白楊。
每逢佳節倍思親
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曰子里,白楊是最孤獨的人。
柳俊只要一想起來,心里就會隱隱作痛。
柳俊自己也知道,在對待心儀的女子方面,自己實在不夠果斷,不夠有魄力,是那種典型的“拿得起放不下”的姓格。
對他身邊每一個親近的女子,嚴菲、巧兒、小青、何夢瑩,他都滿心疼愛,不希望她們有半點的痛苦。當然,事實上這做不到。柳俊只是懷著這樣美好的愿望罷了。
要命的是,他發現自己對白楊,也有了這種“心疼”的感覺。
這種感覺起于何時,已不可考。似乎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就深深植入了他的心靈深處。就像現在,他實際上不能給白楊什么,卻還是想多陪一陪她,哪怕多陪一分鐘,也是好的。
白楊的一號套房,還是那么整潔明快,一層不染。
柳俊一進門就東張西望,臉上流露出詫異的神色。
“怎么啦”
白楊笑問。
“嗯,你的工作服放哪去了怎么地上一點煤灰都看不到”
柳俊說著,又想起在賓館門口與白楊碰面時,她臉上殘留的一點點煤灰。就算整潔如白楊,剛從井下上來,也不可避免的要黑乎乎的。
至于柳衙內的三號套房,早已一片狼藉。只能等著大年初二,服務員來給他收拾。
“你以為跟你一樣,是個小臟豬啊”
白楊就笑,如春花綻放般燦爛無比。
柳俊頓時就瞧得有些發呆。
要說小頑童“色色”的目光,白楊姐姐早已見怪不怪,可是現在外頭萬籟俱寂,仿佛整個賓館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安靜得出奇,白楊心里忽然很是心慌意亂,輕輕咬著嘴唇,扭過了頭去,慌里慌張地去倒茶水,竟然忘了開電視機看春節聯歡晚會。
這一刻的白楊,女人內心的嬌柔無助暴露無遺。
不管她職位多高,背景多厚,本質上,她是一個女人。工作的時候,被大幫手下前呼后擁地包圍著,還不感到孤單寂寞,更加不感到害怕。然則到了兩人獨處,尤其是這種萬籟俱寂的時刻,忽然就變得非常害怕起來。
至于害怕什么,恐怕白楊自己也不清楚。
“小俊,喝水”
白楊將茶杯遞給柳俊,聲音有一點點干澀,依舊低垂著眼瞼,不敢抬頭去看他。
柳俊接過水杯,深深吸一口氣,慢慢踱回沙發,坐了下來,也不敢抬頭望白楊。看來這種極度“隱晦”的環境,柳衙內也不是很把持得定。
白楊在一側的沙發上落座,情形變得極其微妙,還帶著一絲尷尬。
“姐”
沉默一陣之后,柳俊開口了,聲音將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竟然也是干澀無比,似乎嗓子眼忽然出了毛病。
“嗯”
白楊從鼻孔里擠出一點聲音。
“你坐過來好不”
柳俊像個毛頭小孩子般,嘶啞著聲音說道。
白楊猶豫了一下,慢慢起身,坐到了他的身邊,卻與他保持著一點距離,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沒有和柳俊接觸。
忽然,白楊渾身震動了一下。
卻原來小頑童的手已經伸過來,握住了她的纖纖小手。
白楊下意識地輕輕掙了一掙,柳俊隨即握緊了一些,白楊也就不再往外抽,只是低頭望著眼前的茶杯,全身上下都有點僵硬,一動不敢動。
“姐”
柳俊又輕輕叫道。
白楊不吭聲。
“我我想我想抱你一下,好不”
柳俊說這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前世今生,五六十年的人生閱歷,柳俊從未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白楊明顯抖了一下,還是不吭聲,只是緊緊咬住了嘴唇,嫣紅的臉頰變得蒼白。
柳俊又安靜下來,也一聲不吭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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