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隱藏在背后的東西,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這個研討會,洪副總理辦公室也派了專人過來列席旁聽。來的兩位,均是柳衙內的老相識,于齊軍與凌雅。
或許首長辦公室人員的分工也是“定向”的,既然于齊軍、凌雅曾經與柳俊打過交道,那么與柳俊相關的事務,均由他倆出面。
不過凌雅明顯有點走神,別的人說了些什么,她基本上沒怎么聽進去,光顧盯著柳俊看了。柳俊做專題演講的時候,凌雅還差點鬧了笑話。柳俊演講途中,略略做了一個短暫的停頓,這本是演講過程中正常的語氣轉換,不料凌處長便鼓起掌來。好在大家跟著也鼓了掌,算是給凌處長遮掩了過去。只有坐在她身旁的于齊軍,略顯詫異的望了她一眼。
這個小凌,對主席臺上那個年輕的帥哥,也太關注了些吧?
凌雅便臉紅紅的,有點被人窺破內心的驚惶與羞澀。
自從年前鬼使神差的跑到玉蘭市與柳俊會了一面,回來之后,柳俊便在凌雅心中生了根,高大英俊的影子,再也揮之不去。
凌雅心里也知道,這個是很不對的。她和柳俊,都是有家室的人,一個已娶,一個已嫁,自己再對柳俊念念不忘,后果很是堪憂,只會給自己平添無數煩惱。
奈何感情這個東西,卻是不依人的意志去轉移的。凌雅越是抑制自己,對柳俊的思念越是難以遏制。
與張毅的冷戰還在繼續,沒有絲毫緩和好轉的跡象。凌雅也知道,張毅和初戀情人的兒子已經出世了。張毅甚至已經將自己秘密經營的幾樁生意,全都轉到了初戀情人的名下,就差正式給她們母子一個名義了。若在平日,凌雅必定不肯就此善罷甘休。
怎么,人已經留不住了,連錢也要全部給她嗎?那我凌雅算什么?就頂著一個正牌夫人的虛名?
但是,凌雅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并不如何生氣,反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以后就各走各路吧!
兩家的長輩,需要我們這個婚姻的名義來維持政治上同盟的需要,那么我們頂著這個虛殼就是了。至于別的,就不再存在了。
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凌雅放下了心中最后的一縷負擔,與柳俊的聯系,忽然密切了起來,經常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主動給柳俊打電話。
電話的內容,開始主要是談論工作上的事情。凌雅已經完全放棄了“原則”,不時給柳俊透露一點“最新動態”。
她知道柳俊喜歡聽這個,也需要聽這個。
揣摩上意,歷來是官場最大的秘訣。
現在上意不需要揣摩,直接有人轉達,對柳俊的幫助,還是很大的。柳俊敢于破釜沉舟,在常委會上公然發難,也與凌雅那邊傳遞過來的消息有很大的關系。
首長對他在長河區的所作所為,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甚至私下與身邊工作人員閑聊的時候,要他們多向柳俊學習。
首長身邊的工作人員,也不是終身制的,適當的時候,會外放地方或者部委擔任實際的工作。譬如齊學軍,就很可能在近期之內外放,至于是去地方擔任書記市長還是去國家部委擔任司局長,暫時尚未有確切的消息。
后來,凌雅與柳俊交談的內容就越來越廣泛了。天南海北的胡扯。不過大多數時候,是凌雅在說,柳俊在聽。凌雅唧唧咯咯的,一些東家長西家短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在電話中毫無顧忌的和柳俊閑聊。每每這個時間段,是凌雅一天中最開心的時候。甚至上班時,凌雅都會很急切的期盼夜幕快點降臨。
柳俊是一個非常好的聽眾,對凌雅的絮叨從來也沒有表示過絲毫的不耐煩,總是在電話里微笑著附和她的語。如果凌雅要賣個小關子,柳俊甚至還會湊趣地緊著問上一句“后來怎么樣”。每每想起柳俊一本正經問她“后來怎么樣”的有趣情形,凌雅便會情不自禁的露出開心的微笑。
望著主席臺上風度翩翩,正在侃侃而談的柳俊,凌雅的心又忍不住一陣微微的悸動。
這個男人,當真是與眾不同的。在如此正規的場合,做一個多小時的專題演講,竟然不要拿講稿,將枯燥無味的經濟建設,講解得聲情并茂。可見他對這個工作的熟悉程度,簡直已經成為自身的一部分,全然不要任何資料,所有數據,全都儲存在他的腦海里,需要用到的時候,便信手拈來。柳俊的肢體語不多,偶爾揮動強有力的手臂,打幾個手勢,也是那么瀟灑不羈。
凌雅幾乎要看得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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