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周稚京的五官也因此而開始扭曲,眼角有眼淚落下。這一刻,她懷疑自己的臉會碎在他的手里。
“睜開眼。”他的聲音毫無溫度。
周稚京依睜開眼睛,兩滴眼淚從眼尾處滑落,沒入發絲。
四目相對。
她眼里的痛苦,絕望,憎恨,無所遁形。
烏黑的眸子不斷的顫動,彰顯著她的不甘。
陳宗辭就這樣平靜的欣賞著她所有的情緒,笑著說:“這么在乎他,他救過你的命?”
她嘴角扯動,沒有說話。
誰會明白呢?
在她眼里,寧硯北就是另一個她自己。
陳宗辭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可他的眼睛又是那樣深沉,如一壇死水,沒有任何波動,讓人毛骨悚然。
他將她的臉拉向自己,靠近她的耳畔,低聲說:“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是嗎?”
周稚京渾身一顫。
“我想我對你還是太仁慈了一點。”
他慢慢松開了手,手指順著她頸部曲線往下,手指勾住了她的衣領。
周稚京沒動,只是緊張的吞咽口水。
他的手指一點點往下,“我不做賠本買賣。你最大的優點就是以色侍人,那么從明天開始,就用你的色來還債。我讓你陪誰,你就去給我陪誰。”
“放心,從明天開始,你就不會再見到我了。”他語調平靜,抬眸,與她對視一眼,露出淺薄的笑。
周稚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話音剛落。
包間的門突然被人撞開,寧硯北不顧經理的阻攔沖了進來,他只停頓了一秒,便迅速上前,將陳宗辭從周稚京跟前拽開。
拳頭朝著陳宗辭的面門砸下去,卻被他堪堪避開。
陳宗辭眸光一凌,三兩下便掙脫開寧硯北的桎梏,化被動為主動,一拳打在了寧硯北的臉上。
寧硯北也不示弱,在這種地方混,要是沒一點身手,怎么可能好過?
一瞬間,兩人扭打在一起,幾乎不分上下,拳拳到肉,絕不打空。
周稚京急忙站起來,勸阻兩人。
寧硯北聽到自己名字,動作一頓,就這么一瞬間的功夫,陳宗辭一拳過來,他一下被打倒在地。
周稚京見縫插針,在陳宗辭抬腳的瞬間,猛地撲到寧硯北的身前,用身體牢牢將他擋住,睜大眼睛看著他喊:“陳最!”
陳宗辭堪堪收住腳。
眨眼間,一切停止。
陳宗辭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頭,凸起發白的骨節,代表著他的憤怒。他臉上也掛了彩,嘴角破裂滲著血,眼角也有傷痕,可惜無人關心。
他無表情的看著護在寧硯北身前的人。
兩個人就這樣疊在一起,周稚京的眼神那樣堅定,堅定的要護著身后的人。
寧硯北想要拉開她,可她像是黏在自己身上一樣,“京京你先走。不管他是誰,都不能這樣欺負你。反正我已經這樣了,無所謂的。”
周稚京死死盯著陳宗辭的眼睛,對他說:“你就是他,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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