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禮說完這句話就迅速離開了。
衛斂:“……”
-
屋內。
肌膚賽雪的青年伏在姬越肩頭,全身緊繃,晶瑩的汗水顆顆滾落,梨花容色皆被桃紅掩映。
任何人見了,恐怕都會感嘆一句好一幕活色生香。
衛斂垂著眼睫,分外惱火。
隔著一道門,天知道他有多緊張,生怕周明禮直接推門而入。
雖然知道姬越絕不會讓別人看見他這副樣子,可心理上的刺激是少不了了。
待確定外面的腳步聲走遠后,衛斂狠狠咬了咬姬越的耳垂,真落下去卻又放輕了力道,變成耳鬢廝磨的抱怨:“你怎么一來就欺負我……”
他就不該由著人胡來!
姬越好笑又無奈:“這也不能怪我……”
他一直愧疚曾將衛斂弄傷那事,之后每回都極盡溫柔,溫柔得衛斂幾次問他是不是沒吃飽飯。
但再溫柔也受不住突然停下。事兒正進行一半,他難道還能中斷?只能讓衛斂趕緊把人打發走。
只是沒想到周明禮平日里寡少語一個人,這會兒廢話賊多。
把衛小斂都快急哭了。
衛斂躲人懷里,自閉了。
他發現他雖然能夠獨當一面,見了姬越還是想往人懷里鉆。
可能這就是愛與依賴罷。
他們誰也離不了誰。
姬越抱著人哄了好一會兒,衛斂都跟鵪鶉似的不說話。
然后姬越也不哄他了。
衛斂抬頭一看,姬越他睡著了。
他睡著了……
睡著了……
衛斂:“……”
雖然明白姬越本就連日來勞累過度,發泄完精力后倒頭就睡很正常,他還是久違地升起了一股弒君的沖動。
一個兩個的,干的都不是人事兒!
-
周明禮回到房中,越想越不對勁兒。
他是判官斷案、司掌刑獄的官員,自然具有極強的偵查推理能力。方才沒反應過來,如今一回味,怎么想怎么蹊蹺。
搞清楚疑點是他的職業病。周明禮想了半天,去問今日看門的守衛有何異常。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守衛竟說公子斂帶了個人回來,是個眼睛極為漂亮的紅衣青年。
可府里今日并沒有住進一位紅衣青年。
那青年能住哪里?
想起公子斂房中聽到的那聲嗚咽,根本不似風寒,分明是床笫之間才能發出的呻.吟……
周明禮毛骨悚然。
該不會是……
公子斂背著陛下有人了?!
那青年眼下就在公子斂屋內?
周明禮神色驚疑不定。
背叛陛下,那可是死罪。
他陷入了無比的糾結。
一方面,他很敬佩公子斂對此次疫情做出的重大貢獻。
另一方面,他對陛下忠心耿耿,絕不會對其有任何欺瞞。
周明禮快瘋了。
另一邊,姬越睡得很安穩。大抵是有衛斂在身邊,他這一覺睡得格外沉。
衛斂壓下弒君的念頭,給他蓋好被子,抱著自家夫君甜甜蜜蜜地睡了。
兩人并不知道周明禮一夜無眠,還想了那么多。
-
翌日清早,衛斂起身,姬越還在深眠。
他的確是累慘了,好不容易有個安穩覺,仿佛要睡到天荒地老。
衛斂沒有打擾他,輕手輕腳地穿衣起身,出去喚人打水來洗臉。
衛斂剛出門,周明禮就出現在了門口。
他得去一探究竟。若是假的,不能冤枉了公子,若是真的,也不能欺瞞了陛下。
他思索了一夜,還是忠君之心占了上風。
周明禮躡手躡腳走進房間,看見被子里隆起的那個人形與一頭散落的烏發,心下就一沉。
……他剛才親眼看見公子斂出了房間。
那么被子里的這個人是誰?
公子斂的奸夫嗎?
周明禮又是憤怒,又是惋惜。
公子斂怎么能夠背叛陛下!
“你這個——”周明禮怒火滔天,正要喝罵,就見被子里的青年突然翻了個身,露出那張綺艷俊美的臉。
他闔著雙眼,睫毛細長分明,容顏白皙美麗。
周明禮渾身就跟被雷劈了一樣。
他怎么可能不認得這張臉?
每日上朝時坐在龍椅上的那位……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阿斂……”姬越在睡夢中低喚一聲,攥住了周明禮的手。
周明禮手一抖。
他想抽出來,姬越卻攥得更緊:“衛小斂……不許走。”
身后,白衣青年靜靜站立在門口。
衛斂看了半晌,禮貌道:“周大人大清早登門……真是有心了。”
周明禮驚得立即抽出手,單膝跪地,聲如洪鐘:“臣臣臣參參見陛下!”
他嚇得快結巴了。
他可是直男啊!他有妻子的!公子您千萬不要誤會!
“噓——”衛斂卻只是輕輕伸出食指,抵住唇瓣,神色明媚而溫柔。
“不要吵醒他。”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