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的感情有了不該有的變化,是他的錯。
以后再不會了,他會永遠保留著方才在來時路上的想法,會安安心心陪在他身邊,讓他生病的時候,難過的時候,永遠可以心無芥蒂地播出第一個電話。
輕輕一吻,落在他的小拇指。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停了很久,易轍才終于抬起頭。
他將許唐成的手放回到床上,仔細蓋好。
做完這一切,才后知后覺涌出一陣悵然。兩只手合在一起,撐在額頭上,他埋頭待了很久,才讓自己稍稍平靜下來。不知是因為一天滴水未進,還是因為剛剛強行剝離了一部分存在很久的情感,他感覺腿腳開始發麻,甚至這種感覺順著脊椎,一直爬到了頭皮。他用胳膊撐著腿站起來,想要去用冷水洗把臉。
但猝不及防,突然起立的暈眩間,對上了一束視線。
隔壁的女孩兒不知什么時候醒了,正呆愣地看著他。
易轍沒作聲,低了低頭,穩住身子,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門在闔上的時候甚至沒有發出聲音。
女孩兒盯著男生離開的方向,半天,才如夢初醒般,嘆了口氣。她不知道隔壁的兩個人之間有怎樣的故事,但那樣一個吻,卻可以給她帶來太多猜測。
被剛才的一幕震撼到,突然想再看一眼那個一直安靜躺著的人。
轉回頭望過去,她卻驚詫地發現,一直睡著的人不知什么時候早已醒來,正舉著那只貼了一條膠帶的手出神。
床上的男生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朝這個方向稍稍轉過了腦袋。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男生的正臉。
蒼白,憔悴,沒什么表情。
他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將目光轉向了房門。沒一會兒,又把手放回被子里,重新閉上了眼睛。
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每一個故事都會有一個結局,卻很多,都不會轟轟烈烈,幸福美滿。
她忽然覺得心口難受,鈍鈍地疼。因為剛剛的一個對視間,她分明看到,那個高高的、沉默的男生,紅了眼眶。
第二十八章
醫生給開的是要輸三天液,但到了第二天,許唐成除了還是很虛弱、無法進食外,已經沒什么別的癥狀。急診的臨時床位不可能一直占著,易轍要給許唐成辦個住院,許唐成卻攔住他,說讓他問問醫生,可不可以回學校輸液。
問過醫生,醫生給開了轉院單,拿了兩天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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