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易轍以為自己聽錯,一聲疑問。
“那今晚他跟那個男的……豈不是初吻?”看著窗外,若有所思完,鄭以坤接著說笑說,“早知道他這樣,我他媽應該早混蛋點啊,那……操!”
他話沒說完,一個急剎害得他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易轍看著他一個前栽,又被安全帶勒回去,木著臉說:“你到了。”
身子忽悠完,鄭以坤抬頭一看——到屁啊,這他媽還有一條街呢。
易轍這一招幼稚得不行,但意思很明顯,氣得鄭以坤都笑了出來。他也不跟易轍辯,解了安全帶,瞥一眼旁邊的人:“德行。”
轉手,利索地拉開車門下了車。
注視著他迎著寒風的背影,易轍發現這人的襯衫還是暗紫色,非常騷氣。
他沒急著走,而是等鄭以坤走了一截,才不緊不慢地發動了車子。他開得有些慢,接近鄭以坤時,看了眼后視鏡,確認路上沒人,再望一眼,也沒有流浪貓、流浪狗。
一個礦泉水瓶突然飛出了車窗,直向著紫色襯衫砸去。瓶子里,還晃蕩著一根煙蒂,幾撮煙灰。
鄭以坤也是反應快,被砸了個正著還能伸手撈到瓶子。看都沒看,他立馬把瓶子甩向了正猛加速離開的白色汽車。
“你大爺的!”
連飛帶滾,礦泉水瓶出去了老遠,最后被一只凍得通紅的手拾起,還帶了句“他媽的”。
易轍到家后給許唐成發了條消息,問許唐成成絮怎么樣了。許唐成看了看乖乖躺在床上的成絮,回了一句,便出去打熱水。打水回來,拿了條干凈的毛巾在溫水里涮,易轍晚安的短信也發了過來。
成絮在這時叫了他一聲。
“唐成。”
許唐成走到成絮床邊,成絮沒睜眼,小聲說:“我眼睛疼。”
哭了一晚上,不疼才怪。
學校的床不低,許唐成回去把毛巾擰干,讓成絮往床邊挪一點。成絮摟著被子聽話地蹭過來,許唐成細細一看,發現那兩只眼睛腫得嚇人,周圍通紅一片。他用溫毛巾給成絮擦了擦臉,又翻開一折,反向疊過,輕輕敷到成絮的眼睛上。
“這樣好點了嗎?”
成絮點點頭,安安靜靜地躺著,沒再說話。過了幾分鐘,情緒平靜了一些,說話的聲音也不那么異常了,他才讓許唐成給他拿來電話,說要給媽媽打個電話。
許唐成抿抿唇,給他拿來了手機,卻有些擔心他通話時的狀態。其實,他猜傅岱青應該已經不知編了個什么理由向成絮的媽媽匯報過,成絮打不打,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這話他沒和成絮說,或許,成絮也并不是沒有想到。
凌晨的時間,電話卻是只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室內安靜,許唐成能聽到那端急切的聲音。
“嗯,喝了一點酒,今天和實驗室的人聚餐來著,喝醉了,所以沒接到電話。”
許唐成依然用毛巾一下一下幫他擦著臉,聽到他慢慢說著寬心、道歉的話。一個空檔,媽媽說了一大段話。許唐成捕捉到一個名字,與此同時,成絮的眼睛里又變得不大對勁。他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攥著,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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