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買得起船票的人,會被接到上面去,然后駛往有陸地的地方。
船票,以前對于束星北來說,只是一個遙遠的夢。
現在只要把眼前的東西帶走,他就可以實現這個夢。
但無論是他還是聶蘭,都把握不了。
“我把頭盔和氣瓶全部給你,你帶一個罐子上去,”束星北靜靜地向聶蘭說道。
“你呢?”聶蘭吃了一驚。
能走的人是束星北。而她,只是一個累贅。
“我受了傷。光是身上的血腥味,也走不了,”束星北沒有騙她。
血腥味會引來更多的海獸和魚類。
“不行。這樣不行,”聶蘭的淚水奪眶而出。
束星北救了她的命。沒有束星北,她今天已經死了。
現在讓她拿走束星北的裝備離開去活命,聶蘭做不到。
束星北不再多說什么,他們這樣的人活著,只能是直面事實,無關感情。
就像聶蘭的哥哥一樣,把妹妹推離了這片水域,而他則永遠地留在了這里。
生與死,在人沒有選擇的時候,就按叢林法則。強者活,弱者死。
當海水無情地摧毀一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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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早就回歸到了叢林法則。
像spear公司一樣,力量強大,擁有各種人們未知的殺手锏,立即主宰了這個世界。
spear公司弱一點,根本不會存在,更別提由他們來安排船屋區一切了。
聶蘭倔強要過了束星北的頭燈,來到了束星北的背后。
后背的衣服已經撕裂了。
聶蘭朝他的后背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
海獸的巨爪,劃破了束星北的皮膚,還往下滲入了足足半厘米,傷口長逾五寸。
“會有辦法的,”聶蘭強忍住淚水。她仿佛看到了平時惜如金的哥哥,父親賣身為奴之后,哥哥只會把吃的喝的遞給她。至于那些是用什么掙來的,他從來不說。
只有上一次,哥哥去做任務時,說帶她一道去,見識見識賞金獵人的生活。
“能有什么辦法?”束星北搖了搖頭。
辦法是有的,首先得回到上面去,在船屋里,他向公司申請,由公司派醫生來給他做傷口消炎和治療。
現在別說能不能申請到,也別說費用多少,光是回到上面去,已經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你別急,先留在這里,”聶蘭說著,她帶著燈,走向了那些樓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里多了一個瓶子,還有一些紗布。
“這個是酒精,可以幫把傷口你消毒,”聶蘭說著,指了指瓶上的說明書。
她示意束星北解開了上衣。
束星北沒有阻攔。
“這樣也只是死得好看些,”束星北沒有拒絕她的好意。他的后背著實是痛得厲害。
在死之前,能減少些痛苦,也是好的。
“可能這兒還有些好東西,能讓我們安全返回,畢竟這里是醫院,”聶蘭沒有喪失希望。
“醫,院?”束星北念著這個兩個字。醫院是什么?
他從來都沒有聽人說過。
“對。醫院。聽我哥說過,很多年前,人生了病,就會到這里來治療。不然,怎么會有氧氣瓶呢?”聶蘭答道。
“你是說,這些瓶裝氧氣都是給人呼吸的?這么奢侈嗎?”束星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氧氣是用來呼吸的,空氣中氧氣的成份占比頗多。
可是如果要把氧氣搜集在一起,裝進這些罐子里,恐怕只有spear公司才能做到。
他們會把氧氣拿來救人嗎?像自己這樣的人,連問都不用問,肯定不行。
“聽我哥說,瓶里的氧氣是用來給重要的人治病用的,”聶蘭淺淺地笑了笑,“你不知道也正常,除了特別的人,知道的人不多。”
重要的人?塔里的大人物或者spear公司里的頭頭?
特別的人?束星北就不清楚了。
特別的人是什么人?
聶蘭這么說,顯然表示她哥哥是特別的人了。
可是既然是特別的人,還用得著做賞金獵人嗎?
他們至少會生活在高塔之上,用著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著下面船屋里的人。也許,他們連看上一眼的興趣都不會有。
聶蘭張口閉口,三句話都不離她的哥哥。
束星北第一次對她的哥哥產生了興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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