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抵達七號遺跡時,束星北讓巡衛們放下了一艘快艇。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乘折戟鯨離開。有時候藏拙,是為了更好的蒙蔽對手。
杜泯之看著遠方浩渺的水域,心里是一點兒底也沒有。這個遺跡,已折損了太多的人手,稱之為死亡之地,也無不可。
也就是束星北這樣的怪胎,才能進去再安全地返回吧。
“杜部長,你留守在船上吧,”束星北看著他的模樣,也猜得到杜泯之根本不想去遺跡那里。能到這里,也是沒辦法。頭頂上,有衛星監控著這一帶呢。
“不行啊,我還是和你一塊兒去吧,”杜泯之頭皮一陣陣發麻。
“沒事,你留在這里,也能更好地策應我,”束星北勸道。
杜泯之臉上一喜,“那,那謝謝束經理了。”不用去送死,有誰不樂意的。
也只有束星北這樣的傻大帽才會真趕過去吧。
束星北也不管杜泯之心里如何去想,他跳上了快艇,兩名巡衛也跟著跳了上去。他們是杜泯之安排的。兩人都是老大不情愿。
快艇發動之后,瞬時離開,也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樣子,束星北低低地說了一聲到了。
“到了?”駕船的巡衛下意識地將快艇放慢了速度。
然而他還是想得過于簡單了。他放慢了速度不假,可快艇還按照原有的速度繼續向前,不一會兒就到了一片白霧區。
“束經理,停不下來啊,”巡衛驚呼。
“關了,”束星北心也提了起來。他來過這里不假,可這地方的詭異,也委實超過了他的想像。
他敢到這里來,一是必須得完成承小寧交給他的任務,盟友不假,他也要有成績才能進入方舟;二來,他也想見識下光幕之下究竟是不是藏著什么絕世的寶貝。
霧氣濃厚得超過了他們的想像。不一會兒,三個人身上就被霧氣打濕了。全身上下有如洗了一把澡似的,到處都是水。
更為怪異的是,快艇都不用駕駛,它自己都能順著海面跑。
“束經理,”兩個巡衛說話的聲音都顫了。
“噤聲,別說話,”束星北制止道。他剛才聽到了霧氣之中有其他聲音。這和上次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大霧中的能見度低得可怕,束星北了不起能看到十米左右的范圍。兩個巡衛更不濟,他們只能看到身體周圍。
再往前去,已無需他們做什么了,快艇飄飄蕩蕩地自個兒鉆進了大霧的深處。
突然,一個巡衛向身后看了一眼,驚聲叫道:“那,是什么?”
霧氣中,出現了兩個巨大的紅燈籠。那紅燈籠還在閃動著,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而且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一種難聞的腥味兒先涌入了鼻腔,跟著兩個紅燈籠已近在咫尺了。
這一回不僅僅是束星北看清了,兩個巡衛也都看清了。哪里是什么紅燈籠啊,分明就是兩個巨大的眼睛,散著噬人的紅光,那股濃得化不開的腥味兒,也是這個未知的生物身體上散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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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啊,”一個巡衛高聲地喊道。他已嚇得魂不附體。
駕船的巡衛連動都不能動,體似篩糠,瑟瑟發抖。
束星北沒轍,他一把推開了駕船的巡衛,自己來掌舵。糟糕的事兒來了,快艇不管他怎么打方向,始終在固定的位置盤旋著,無法前進,就連一寸位置都挪動不了。
兩個巡衛根本顧不上束星北在做什么,他們還在茫然地看著那兩個紅燈籠。那雙眼睛腥紅無比,已懸到了他們的頭頂。霧氣之中,一個巨大有如山丘般的身體若隱若現。
隨著那兩只眼睛不斷升高,霧氣之后出現了那動物的真正面目。
一頭說不出名稱的怪獸,它居然擁有三個頭顱,正中的頭顱伸得最長,有如一條巨蟒,懸在了他們的頭頂。那紅燈籠,正是巨蟒的眼睛。后面還有兩個頭,一個看上去像是麋鹿,頭上有兩支尖角;另外一個頭顱則像是鱷魚,腦袋上布滿了角質的鱗片。三個頭顱對應三張巨嘴。先是蛇嘴張開了,巨盆一般的嘴巴張開,腥紅的信子伸得極長。蛇嘴就是這么一吸,一個巡衛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飄了起來,落進了蛇嘴。
鱷魚的嘴巴也湊了過來,張嘴一銜,另一個巡衛也進了它的嘴巴。
隨著兩聲吞咽,兩個巡衛徹底沒影了。
沒有吃到食物的麋鹿噫噫地叫喚著,在表達著它的不滿。蛇腦袋和鱷腦袋一齊朝著束星北那邊轉了過來,它們沒有再張嘴,顯然是要把束星北這具身體讓給麋鹿做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