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等我打著車回去,天都亮了。”
“我是說,回沈叔那兒。”
“就這么不待見我?”沈斯亮不太高興了,這么晚來看她,她可倒好,一直想把人往外攆算怎么回事兒?
霍皙堅持:“我明天還得上班呢,真不行。”
沈斯亮從地上站起來,挺幽怨:“行吧,那我走了。”
霍皙送他,一直送到門口,等他要走的時候又拉著他的手:“沈斯亮,如果……我現在不做這份工作了,你支持我嗎?”
沈斯亮愣了幾秒,隨即壞笑問她:“挨打挨怕了?”
“不是。”霍皙想了想,靠在墻邊望著他,跟他說自己的真實想法:“是覺得做這行累了,干什么都看不到頭,以前去報社,心里挺有熱情的,覺得一定能做出成績,后來經歷金能那檔子事兒,社里那些人對我都客客氣氣的,人和人之間總是隔著一層,做什么新聞,都說,你覺得能報就報,報了也不怕。”
“這樣挺沒意思的。”
沈斯亮知道她的心思,她最近一直學以前落下的外語,雖然不能跟正經院校畢業的專業學生比,但是她肯鉆研,也是真喜歡這行。
霍皙今年都二十五歲了,可是好像始終不太適應那些你來我往的人際關系,做什么不要緊,關鍵是為人處世,他怕她再吃虧。
“你喜歡做什么都行,但是要因為單位里那些人陰陽怪氣就受不了,二朵兒,以后不管你在哪個單位,都有這樣的人,這跟你干什么沒關系。不是你不舒服就不做,是你得適應他們。”
霍皙被他這幾句訓的不出聲,沈斯亮以為她委屈,不忍再說,趕緊哄:“不想干就不干,反正讓你天天跟你們那勞什子組長在一塊我看了也堵,趁早辭了完事兒。回頭你想學,我就給你找學校,大不了重讀,讀完本科咱讀研,讀完研再讀博,多少年我都等你。”
“我再想想。”霍皙吸了吸鼻子,給他開門:“你走吧。”
這種事兒還是要她自己做決定,沈斯亮不想干涉,而且對于霍皙當年上學的事情,他心里始終是有愧的,他吻了吻她腦門。
“別多想,你想干什么我都順著你。”
她悶悶的應:“好。”
門一關上,沈斯亮轉身慢慢悠悠往樓下走,霍皙站在三樓的陽臺上看,沈斯亮的身影在夜風中漸漸走遠了。
霍皙猛地轉身往洗手間跑。
水龍頭開到最大。
頓時屋里被水聲充滿,她伏在洗手間的水池上,難受的蜷著,良久,才慢慢直起身,回到床上,閉眼睡覺。
……
第二天一大早,霍皙一出門,就被家樓下的許善宇堵了個正著。
看見霍皙出來,他跟只大黑狗似的就撲上去了,活像誰派來抓奸的,他狐疑往她身后看:“就你自己?”
“這不還有條黑貝嗎。”
“哪兒呢?”許善宇眼睛一亮,左右瞅瞅,霍皙一副智商沒救的樣子站在車邊看他,許善宇反應過來她在罵自己,嘿了一聲:“你罵誰呢?”
“大清早上來找我,到底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我走了。”
“嘖嘖嘖。”許善宇繞著霍皙那輛新車轉啊轉,出惡意諷她:“潑出去的女兒嫁出去的水啊,你這也太心急了,連人家彩禮都收了?”
霍皙不想跟他廢話,拉開車門就走。
許善宇終于嚴肅起來,在她身后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老許昨天夜里犯病了,要不是搶的及時,估計今天你就得在醫院里哭喪了。”
“霍皙,你跟誰在一塊兒我管不著,但是你要有良心,就順著他點兒,過幾天我要出門,家里沒人,自己看著辦吧。”
霍皙把臉埋在手里,半晌:“我知道了。”
她干巴巴的應:“我明天就回去,寸步不離,行嗎?”
許善宇看著她那一副細細的小肩膀,心里也不太舒服,怎么說,也不能擔子全讓她扛了不是。
他咳嗽兩聲,站到她身邊,想伸手摟摟,又不太好意思。那胳膊伸出去又縮回來,霍皙扭頭,跟看神經病似的,許善宇覺著臉上發熱,干脆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手勁兒大的。
“你要是真那么想跟沈斯亮在一塊,我給你出個主意?”
他彎腰趴在霍皙耳邊說了句話,霍皙掐腰啐他:“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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