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開學分科后一班被劃為了理科班,大部分都還在,一部分同學去了文科班,副班長吳驊就在其中,白當當痛失同桌及副手,一時間倍感難過。
余琴一般不會隨意動座位,除非有同學來找她調換。
不過這次升到一班來的居然還有個老同學——李奇,之前一起打過籃球,溫不書初中班級的班長。
只不過感覺他變了很多,怎么說呢,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倒不是長相變了,雖然確實是長開了一點,他還帶著眼鏡,厚厚的鏡片不知道多少度,整個人沉悶了不少,有些陰郁的樣子。
學習壓力應該也挺大的吧。
他剛進一班的時候座位在寒時升右后面一排,沒過兩天就去找了趟余琴。萬里有些莫名其妙的從辦公室出來,看起來有些不開心,溫不書問他怎么了,他才說:余琴找我,問我對現在的座位有沒有什么意見。我肯定沒意見啊,估計是有人找她了要換座位吧。
余琴怎么考慮的不知道,反正這個座位最后也沒換成,萬里的不開心也沒持續多久。
分科之后他成績突飛猛進,考試一直穩定在前二十名,他很開心的認為坐在他周圍的年級前三保佑了他,每次考試前都得拜一圈。還頗為可惜的替章輝也拜了一圈,那也沒用,離得太遠了邪法會失靈。
之前八月末的時候他們一起約著去音樂節,orblue的表演確實很精彩,沙愉狀態很好,她又恢復了先前那副酷帥的模樣,在舞臺上唱歌的時候閃閃發光。
唯一的缺憾是姜抒語最終還是缺席了這場演出。
顧惠抱著花送給沙愉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得出沙愉眼底的失落。
但她還是笑著和朋友們道謝,約他們一起去吃慶功宴,本來他們送了花就該離場的,沙愉一定要他們來,她的隊友們也表示非常歡迎。
最終,沒人再拒絕她。
吃完飯他們提議去過街坐坐,原來才知道過街的老板和orblue里那個長頭發的男性成員是一對同性情侶,在一起了很久了,在沙愉還沒有加入這個樂隊前。這個老板比這個男生大幾歲,兩人感情挺好的,老板也很支持他玩音樂,orblue成立后就成了這家酒吧里唯一的長期駐場樂隊。
組合里年紀最小的是沙愉,才十七歲。最大的就是他,今年二十二了。
很神奇,你永遠不知道會遇見什么樣的人,也想不到會和他們產生什么樣的聯系與糾葛,更不會想到哪一天在哪個路口你們又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分道揚鑣。
但遇見,本身就是一種緣分。
沙愉的開心沒演多久,說不失落是假的。章輝和她都是特長生,都需要出去集訓,不管一中還是二中,高二的學習壓力都挺大的,這些感情太過渺小脆弱,很簡單就斷了。
沙愉很平靜的問顧惠:惠惠姐,你說我是不是不應該招惹她
顧惠安慰她:喜歡了就喜歡了,哪來什么應不應該啊。
她安慰人的方式一向干脆利落簡單明了。
沙愉笑了一下,搖頭道:去小萬里家玩那次,我親了她。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談戀愛吧。沙愉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她不是本來就喜歡女孩子的,可能是被我身上的某種……獨特的氣質給吸引了吧。
你說我干嘛要招惹她我倆,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從性格到氣質,再到家庭氛圍,成長經歷,沒有一處相同。音樂是她們唯一的共同點,是沙愉的熱愛,也是姜抒語的牢籠。很難說是誰吸引了誰,總之目前看來,結果不算太好。
顧惠問:她明確跟你分手了
沙愉猶豫道:那倒還沒有……
那你難過什么啊!顧惠干脆道:她也喜歡你,真的。
顧惠一直是一個很灑脫的人,沙愉和姜抒語之間的若即若離,她都看在眼里,那次一起出去玩,三個人睡在一張床上,徹夜長談了好久。
剛開始她還有點猶豫,不知道該怎么同姜抒語相處,也可能是擔心這個看起來很孤傲的女生會看不上她。真正接觸后顧惠才發現,不是這樣的。
姜抒語很認真的聽她聊以前的事,聽她說那些自己從來沒遇到過的那類人,甚至覺得不可置信,知道顧惠以前揍混混的時候吃驚的瞪大了眼,感嘆道:天吶,你太厲害了。
沙愉在忙的時候,房間里就剩她們兩人,顧惠想了想還是道:真沒想到你和沙愉會在一起,感覺挺神奇的。
姜抒語抿了下唇,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我們能走到哪里,就是不想再錯過了。
她是猶豫的,但絕對不后悔。那一次突然的沖動給了她們一個機會,這就夠了。
你能阻擋她父母的反對嗎你能改變她家庭的嚴苛嗎顧惠問沙愉,又自己回答道:你不能。
既然你不能,那你覺得她能嗎
姜抒語當然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