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想要讓自己的力氣變大。
還有一個說想要重量直接變沉。
最好是大象那么重。
說出這句話的酷姐惹來了其他成員的茫然凝視。
“看什么。”
她對此很是不爽:“你們有意見?”
自然,是沒人敢對這位酷姐有意見的。
何天通突然得知自己貌似變成了異能者正在興奮中,一直走在最后面,一會看看腿一會看看腳的,聽到這句哈哈哈笑:
“姐,你們女孩子不應該都是愛漂亮嗎?你怎么不直接想象異能把你變美啊。”
陳明臉色一變,打著哈哈:“你當什么人都跟你那樣膚淺?小子,既然你現在這么厲害,今晚你去值班。”
“啊……不要吧……我今天晚上休息誒。”
酷姐什么都沒說,甚至臉色都沒變一下,徑直回了宿舍去卸臉上的面膜。
陳明看著她走遠了才突然回頭,對著不設防的何天通直接一個打頭:
“你這!什么腦子!”
“好端端的!你說這個干嗎!”
何天通被打的滿臉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什么了。
“怎么了頭兒,我干嘛了我?”
陳明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她為什么走到哪里都戴著墨鏡,之前她執行任務的時候眼睛受了傷,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見不說,眼睛上還留下來一個特別大的疤。”
“你提什么!提什么漂亮!真是!”
打完了,他還不忘記去安撫可能被自己兇殘模樣嚇到的紀長澤:“長澤,你別怕,這件事你們這些新來的年輕人不知道,以后記住了,別在你們頭兒面前提這種事就行。”
紀長澤點點頭,有點疑問:
“現在很多疤痕不是可以靠做手術去掉嗎?我們頭兒沒去?”
“之前受傷的時候好像是在野外,本來也沒那個醫療條件,傷口就簡單處理了一下,就算是后來被接回來送去醫院,美容處理之后也只能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雖然說她表現的不大在意吧,但是畢竟也是女孩子,你們還是注意點,不要當著她的面說起這個,不對,背后也不能說。”
見紀長澤一臉不太明白的點了點頭,陳明嘆息一聲,還是個孩子呢。
一個身體健康長得漂亮的小孩子怎么會理解女孩子臉上有個足以讓她一輩子都不能摘下墨鏡的疤痕是什么樣的感覺。
更別提,對方還瞎了一只眼。
別看她表現得只是個正常冷酷姐們一樣,但陳明以前聽說過對方的傳說,據說她本來是國家培養出來的人才。
結果一場任務下來,她隊友死傷大半。
剩下的隊友基本都是靠著她一個人強行拖著活下來的。
但是在那樣的環境下不光要自己生存又要養活受了重傷沒有意識的隊友自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她付出的代價就是瞎了的一只眼跟另一只眼上的可怖疤痕。
陳明以前雖然也在軍隊里面待過,但他的身體素質算不上最優秀那一批,后來更是直接轉業,并不是很清楚對方做的是什么任務。
但可以肯定跟毒販有關,哪怕華國如今已經很強大了,無數執法人士還是死在了毒販的手下。
即使是國家培養出來的全方位人才,在對方的地盤,以及面對著高科技武器下,一個不小心還是會引來死亡。
據說就是靠著酷姐,最終他們還是搗毀了那個團體。
并且成功從里面帶出來了幾十個被違法販賣過去的華國人。
但是同時跟著一起回去的,還有同事們的遺體跟傷痕累累的他們。
當時酷姐貌似是被直接發了一大筆錢和軍功章的,她沒有選擇繼續留下部隊,可能也是再也接受不了同事的死亡,而是來到了比較平和的木棉市,成為了簡簡單單一個技術組成員。
結果吸血鬼的出現,讓她這個技術組成員再次成為了一線。
雖然陳明知道是對方自己報的名,但他有的時候還是有點為酷姐可惜。
哪個女孩子不在乎自己的臉呢。
尤其還瞎了一只眼。
吸血鬼抓捕小組里以前除了何天通基本全都是老人,對這些事自然也是清楚一點的,只是大家都默契的誰也不提。
何天通好端端的估計也不會去提這些,也就沒人跟他說。
今兒他踩了雷,陳明自然要把這些說上一說,讓對方以后可千萬別干這些沒腦子的事了。
看著面前這個仿佛無時無刻都在被嚇得小臉煞白的小可憐同事,陳明沉默了一下安慰他:
“別怕,她人很好的,之前不是還給你吃糖嗎?”
“所以你別在她面前說起類似的事,行嗎?”
小可憐紀長澤乖乖點頭。
聲音也怯怯的:“我知道了,我肯定不會提的。”
看這孩子多乖啊。
陳明十分欣慰的抬頭,一抬頭看見旁邊的何天通,臉上的笑容立刻落了下來,不光如此還手癢癢的特別想要抽對方一下。
以前何天通這小子毛毛躁躁的,大家都想著這是年輕人,對他都十分照顧和包容。
結果真年輕人紀長澤來了,陳明怎么看何天通就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臭小子,一天天的給我找事,我還沒說你呢,上午發錯文件的那個人是不是你?我讓你給我發昨晚上讓你做的工作,你給我發你自拍照干嘛?”
何天通苦著臉:“我回去就重新發。”
吸血鬼小組雖然人數比較少,但是因為需要管理幾乎整個木棉市的吸血鬼,工作量還是很大的。
其他人基本都是老人了,很習慣這種工作,也知道要怎么在繁忙的工作中找出時間來休息。
只有何天通,最年輕,也最手忙腳亂,雖然短短時間內學習了不少,但是頭也挨了不少敲打。
他倒是一點都沒覺得陳明是在區別待遇,等看著對方兇完了自己朝著前面走了,還悄悄對著紀長澤說:
“頭兒是這樣的,你別看他看上去兇,其實人可好了,你不用怕,他下次兇你的話你就把他想象成一只張牙舞爪的貓就好了。”
紀長澤十分感謝前輩給自己的經驗,不過現在他的關注點不在這個,而是在其他地方。
“哥,我們頭兒以前的事你知道多少啊?”
“沒多少吧,我只聽說她以前是軍隊的,但是沒聽說原來是專門抓毒販的,媽的毒販,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尤其是那些國外的,想方設法的往咱們國家里面運毒,都查的那么嚴了,還是總會混進來一些。”
甚至為了能夠順順利利將那些東西弄進來,他們還會特地去威脅華國人。
因為他們相信華國人被查的應該不是很嚴格,而運送的方式就是讓對方將那些東西包裹著袋子整個的吞進肚子里。
要知道,這些玩意要是在肚子里面破了,那可是會直接死亡的。
自愿的還行,死不足惜。
可是那些完全是被威脅,甚至是壓根什么都不懂得農民,他們什么都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是去打工的,沒半點法律意識,就這么被騙著當了隨時可能失去性命的工具。
何天通有個師兄就是緝毒警.察,結果剛剛上崗兩年就殉職了。
他和師兄并不熟,但知道這件事后還是去參加了葬禮,師兄的家人哭成一團,還有親人在喊著早就讓他不要去做警.察他非要去做之類的話。
這件事給了何天通很大的觸動。
當時他就想,錯的不是師兄選擇了緝毒警.察這個職位,而是那些喪盡天良四處禍害人的渣滓。
“說起來就氣,我就說怎么每次我們抓到了吸.毒的人在辦公室說的時候明姐就一臉的低氣壓,原來是因為這個。”
“那些人簡直了,害人害己,明姐也是被他們害的。”
作為警察,他對每一個吸毒的人都抱有冰冷的憤怒。
他正說著,紀長澤冷不丁來了一句:“吸血鬼們的鼻子都很靈的吧?電視劇里面都是這么演的。”
話題一下子跳轉,何天通有點反應不過來:“啊,對啊,怎么了?”
紀長澤:“之前在衛生部的時候醫生不是說了嗎?有的軍人或者警.察被轉化成了吸血鬼,他們應該不能再去做之前的工作了吧?”
這個時候何天通還沒明白紀長澤要表達的意思,只茫然地點了點頭。
“對啊,肯定是不能了,畢竟大太陽嘛。”
紀長澤提出了靈魂一問:“那為什么不讓他們在機場這種地方去聞呢?”
“他們鼻子嗅覺這么好的話,肯定可以聞出來誰藏毒的吧?哪些地方有這種偷摸運送的,就安排一些人去檢查,都不用湊近,吸血鬼嗅覺那么好,就算是一堆人一起路過的話,肯定也可以聞出來問題的,到時候那些人出了問題的話挨個再檢查就行了。”
何天通被紀長澤的話驚呆了。
他眼睛瞪大,傻愣愣的看著紀長澤。
紀長澤立刻打補丁:“我看電視劇上都是那么說的,說是吸血鬼嗅覺靈敏什么的。”
“天啊!!!”
何天通整個人都亢奮起來了,他直接大夸道:“長澤你簡直就是個天才!!!”
“讓吸血鬼去檢查這個!!我怎么就沒想到呢!!這樣的話,吸血鬼的嗅覺絕對可以的!!!”
畢竟之前那位之前是老師,結果不幸被自己的學生轉化為吸血鬼的老先生可是在大半夜的時候打電話求助來的。
原因是兩棟樓之外的隔壁的隔壁鄰居家一盤菜放了很長時間沒洗都臭了,他白天還可以再忍忍,但是到了晚上實在是忍不住被臭的睡不成。
于是只能報警讓警.察小哥們處理。
何天通到現在都忘不掉他那天大半夜去敲門,對方小心翼翼開了門,卻得知是因為沒洗碗鄰居舉報之后臉上那古怪的神情。
他有理由懷疑要不是他是穿著警服去的,這位不是很喜歡洗碗的阿姨說不定還要以為他是什么精神病患者。
“這個辦法好!!!這個辦法真是太好了!!!”
猶如發現了新大陸的何天通手舞足蹈:“長澤你先回去!!我去找頭兒說!!你放心我肯定跟頭兒說這是你說的!!你可真是太天才了!!”
興奮之下他直接就竄出去了。
用他那個跳蚤一般的彈跳力,還有那個風一樣的速度。
陳明剛回了宿舍,重新拿起了一桶泡面,正哼著歌在那泡面,一陣風過來,帶起了窗戶上的塵土,直接飄進了泡面里面變成了裝飾品。
陳明:“……”
他死魚眼看向正手舞足蹈仿佛要興奮跟他說什么的下屬,簡直恨不得變身咆哮帝:
“何天通!!!!”
而那邊,看著何天通跑遠的紀長澤晃晃到了女生宿舍樓底下。
宿管阿姨見到他臉上就忍不住笑開了花。
在這邊可是很少見到這么乖巧漂亮的孩子,畢竟大家都是走硬漢路線的。
聽說他是來找酷姐的時候也沒多想,直接就叫了酷姐下來。
酷姐本來正準備睡個午覺,聽說同事喊自己還有點不耐煩。
她剛才自然是注意到了陳明的視線,還以為這是陳明來開導她來了。
可她最不需要的就是開導。
在以前,她經歷了很多開導。
無數人的勸解,所有人全都在告訴她她已經做得很好了,同事們的死亡不是她的錯,她已經在盡力保住其他人了。
但是參加的葬禮,看見那些年輕下屬的家人們哭的死去活來的樣子,這些畫面就像是長在了她的腦子里面一樣。
酷姐十分確定這點。
她是有錯的。
這就好像是她臉上的傷疤,這些記憶跟傷疤都是一樣的東西,是去不掉的。
這樣反反復復的想法折磨了她很長時間。
有的時候她甚至會后悔那個時候那么努力的去活下去。
因為的確,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后會發現,做一個犧牲的人比活下來面對墳墓更加容易。
她摘下墨鏡,看著鏡子里那個猶如怪物一樣的自己,摸了摸那個凹凸不平的傷疤,重新戴好了墨鏡下樓。
心底的那些情緒都被她壓了下去。
過去的很多年里她都是這么做的。
下去之后,當見到陳明,她會快速的平復好自己,并且冷靜的告訴對方那一切都過去了。
她會告訴他她不在乎臉上的傷疤。
盡管她心底是認為這是上天對自己沒能救下所有隊員留下的懲罰。
結果冰冷冷的臉色都擺出來了,下去之后見到的卻是剛剛入隊的小可愛紀長澤。
酷姐一下有點懵。
“找我什么事?”
紀長澤表現的很不好意思:“我有點工作上面的事想要問問明姐,姐你方不方便跟我說說?”
酷姐:“……走吧。”
宿管阿姨看著兩人走遠,還在感慨怎么硬漢組合里來了個小綿羊,結果倆人好像出去沒一會兒,還不到十分鐘呢,酷姐就回來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甚至都沒跟她打招呼。
宿管阿姨沒多想,哼著歌打開門,看著對方上樓。
酷姐下午請假了。
陳明得知后嘆氣一聲批了。
誒,心里還是不好受吧,也可以理解。
第二天一早,酷姐照常在六點準時起床,走到洗手間正準備洗漱時,突然看著鏡子愣住了。
她原本滿是疤痕的右眼已經光滑一片。
甚至……左眼的視力好像也跟著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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