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后,電話接通。
對方語氣冷漠:“不是說過么,沒有特別要緊的事,不要跟我聯系。”
“火氣別那么大呀。”沈曼麗輕笑,低眸端詳手上的翡翠尾戒,“今天我店里來了個客人,你應該認識。猜猜是誰?”
那人漠然道:“我數三聲,然后掛電話。一、二……”
“真沒勁。”沈曼麗淡淡翻了個白眼,“告訴你吧,我看到余衛國的女兒了。”
“余凌?”
“另一個。”
對方沉默良久:“余兮兮?”
“沒錯。”
“你不是在石川峽么?”
“對啊。”沈曼麗說,“我也納悶兒呢,那個大小姐怎么會跑這鄉下地方來。”
“無關緊要的人,提她干什么。”
“你這不是跟她認識么,我有事找你,順便就跟你聊幾句唄。”沈曼麗面上的笑容褪盡,冷道:“好了,不說其它的。老板讓我問你,那兩個被抓的情況怎么樣?”
那人靜片刻,道:“殺手死了。眼鏡蛇頭部受創太重,昏迷未醒。”
“只有死人最可靠。”沈曼麗殘忍地扯唇,“上次你派出去的人沒做掉眼鏡蛇,給中國的警察留下個活口。老板說,他對你很失望,希望你能盡快亡羊補牢。”
“……知道了。”
“另外,最近有一批貨要從豐沙里過來,你準備一下。”
“好。”
縣城的超市是當地人自己開的,不大,各類品牌也不齊全。余兮兮推著車挑來選去,好半天才勉強把需要的東西買齊:吹風機,女士拖鞋,內衣皂,護發素,洗面奶,還有各式各樣的零食。
到收銀臺結賬時,邊兒上的貨架頂端擺了一排安全套。
余兮兮以往沒有買這東西的經驗,掃了眼,隨手拿起個三支裝小盒放進購物車。然而,沒走出幾步又折返了回去,硬著頭皮紅著臉,換了個大盒。
女人購物不比男人,灑脫直接,目標清晰,買完就能打道回府。從超市出來后,余兮兮閑得無聊,又跑縣城的其它地方逛起來,一路走走停停,時不時拍幾張照。
途徑某處時,一個擺地攤兒的攤主向她吆喝:“姑娘,買平安符不?我的平安符很靈的咧!”
余兮兮轉頭,只見街沿上鋪著層蛇皮口袋,零散擺著一些手鏈項鏈和平安符,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婆婆坐在小凳子上,身軀佝僂,矮小瘦弱,腳上的布鞋有好幾個補丁。
她微皺眉,彎腰撿起一個平安符,說:“婆婆,這是掛脖子上的么?”
婆婆笑盈盈的,“對的,掛脖子上。”然后朝她招招手,聲音壓低,一臉的神秘:“這是太上老君開過光的,保平安,靈得很。”
“……”余兮兮笑了下,也沒多問,“我要一塊兒吧。”
婆婆點頭,“好好。十塊錢。”
她遞過去一張二十的,拿起東西轉身就走。
婆婆怔住,在后頭急急忙忙地喊:“姑娘,還沒找你錢!”
她揮手:“不用啦!”
整天晃眼就過,天色暗下來。
晚上七點,余兮兮剛洗完澡走出衛生間,宿舍的門就開了。她嚇一跳,轉過頭,只見一個高大人影從外頭走進來,軍靴的鞋帶兒散著,背心拎手里,光膀子,渾身的古銅色上油亮一層汗。
余兮兮耳根發熱,抄起毛巾就給那人丟過去:“隨時不穿衣服,你丫暴露狂么?”說完放下吹風機,轉過身,想拿杯子給他倒水,隨口又道:“回來得這么晚,食堂里還有飯么?”
秦崢挑眉,視線把她從頭掃到尾;那女人長發濕漉披在肩頭,穿一件淺粉色的睡裙,娃娃領,泡泡袖,裙擺在膝蓋以下,很寬大,隨她走路的動作輕輕搖曳,露出膝蓋彎處的腿窩兒,雪白雪白,瑩潤可愛。
她背對著他,嬌軟的嗓門兒還在喋喋不休:“沒飯也沒關系。我那兒有零食,面包餅干和速食米飯,應該……”
秦崢從背后抱住她,下頷貼上去,輕輕蹭她的臉頰。
余兮兮臉微紅,拽了下他的胳膊,說:“松手,你身上全是汗,我才剛洗過澡……”
他側頭吻她的耳朵,聲音很低,語氣很淡:“讓我抱一會兒。”
“……”余兮兮聽出他有些疲乏,不掙了,轉身摸了摸他的臉,眉心微擰:“今天很累對不對?”
他搖頭,“還好。”
“還好才怪。你昨晚……根本就沒怎么睡。”她紅著臉低聲嘀咕,半刻,小手抵著他的腰往衛生間推,道:“好了,你先去洗個熱水澡,等會兒吃了東西早點睡覺,我從家里帶了精油,可以給你按摩一下舒緩疲勞……”
秦崢沒說話,由她推著走,到門口時卻反手一拽,直接把她也扯了進去。
余兮兮愣了下,看見他踢上門兒,擰開水龍頭。
“干什……”她囁嚅。
話沒說完,秦崢的唇已狠狠堵了上來。
……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他欺負得大眼迷離兩頰紅紅,全身發軟,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秦崢拿毛巾擦干她身上的水,動作輕柔,摟著親了好半天才抱到床上。
余兮兮緩過神后簡直氣死,掐他手臂:“你又沒用……那個!”
“沒有。”
“……有啊。”
秦崢瞇了下眼,“哪兒來的?”
“我、我……”她有點難為情,清清嗓子,“我買的啊,今天剛買的。”
他擰眉,大手捏著她的下巴往上抬,“今天出門兒了?”
她點頭,“對呀。我去了超市,買了好多東西。”然后橫過他,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把一個粉紅色的盒子遞給他,“是這個吧,沒買錯吧?”
秦崢接過來,看了一眼就扔開了,冷冷淡淡:“不能用。”
余兮兮驚呆了:“……為什么不能用?”
他看她一眼:“老子什么尺寸你不知道?”
她愣了下,撿起盒子一看,右下角果然有倆小字兒:小號。
余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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