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市是華國一線城市,繁華程度堪比首都。當他們到達申市機場走出來時,得知紫陽宮監院蘇里已派了自己的大弟子來接他們。
毛小莉:“聽說紫陽宮在申市香火鼎盛,頗受女信眾愛戴,蘇監院一面難求。”
陳陽:“你想說什么?”
“蘇監院會派什么車來接我們?”毛小莉拉著行李箱跑在最前面,倒退著走路:“你們都不好奇嗎?”
坐過頭等艙見過世面·張求道:“suv。”
“豪車。”見過世面的寇宣靈說道:“我們有三個人,蘇監院派出她的大弟子來接我們,肯定不能輸掉面子。紫陽宮在申市香火不錯,買輛豪車的錢還是出得起的。”
毛小莉疑惑:“這跟面子有什么關系?”
寇宣靈:“不懂了吧。”
“別賣關子,趕緊說。”毛小莉最不耐煩別人賣關子,總要催上幾句。
“兩個道派之間,在某些方面,尤其是接待另一個道派肯定會下足功夫維持表面的榮耀。輸人不輸陣,以前我來過申市接單子,跟申市白云觀的天師合作。你們知道接我的是什么車嗎?”
眾人搖頭。寇宣靈:“賓利。”他抬起手來比了個手勢:“這個數,上千萬。”
嘩!
陳陽三人驚嘆,他們接一個單子最多也就一千多萬。他們一輛車就上千萬,太壕。
“這算什么,”寇宣靈不在意的揮手:“白云觀的人到我們帝都總局,我們都是好幾輛千萬豪車一起。下回我再去,他們的豪車又換了檔次。我跟你們講,這就叫不輸陣。輸了,就丟了面子。”
張求道和毛小莉興奮的看向陳陽:“陳哥,問問蘇監院派來什么車子?”
陳陽鎮定的朝他們比手勢,示意他們安靜。然后他問蘇監院:“我們有三個人,會不會車子不夠位置?管夠啊……七|八個人來都有位置坐?哦,好。”
道過謝又問了蘇監院大弟子的特征后,陳陽掛斷電話,看向寇宣靈:“有七|八個位置,是什么車?”
寇宣靈:“林肯禮賓車。”
三人都知道林肯禮賓車是豪車中的豪車,于是走出機場的時候特別期待。看到有個高挑漂亮的女孩子朝他們揮手,他們走過去互相介紹。
走近了看,發現女孩子更為漂亮,身高快趕上張求道了。穿著平板鞋,戴著墨鏡。化著淡妝紅唇,整個人有股颯爽的英姿。她自我介紹:“紫陽宮大弟子胡英楠。”
“大福分局局長陳陽。”陳陽又把后面三人一一介紹給胡英楠。
胡英楠點頭:“師父讓我來接你們到紫陽宮附近的旅館,紫陽宮不接待男客,不過觀里有個信眾家里開旅館。環境還不錯,你們可以住。”
陳陽道謝。身后張求道和毛小莉期待的跟著胡英楠走,然后大伙看到一輛大巴停在眼前。齊齊頓住,盯著黃色帶空調的大巴不說話。
胡英楠回頭:“你們不上來?”
“……”
陳陽三人齊齊轉頭看向寇宣靈,豪車呢?
寇宣靈的價值觀受到巨大沖擊,目前處于重塑狀態,無法回答。
三人上車后還在原地等了一段時間,因為胡英楠包下整倆大巴的同時,還招攬顧客。直到大巴滿座,她才讓司機開車。胡英楠回頭對坐在末尾的陳陽說道:“師父教過我們的第一條教義,就是凡事要物盡其用。”
陳陽沉默的點頭,頭一次見到把摳門說得這么清新脫俗。
因為搭載了其他乘客,所以繞多幾條路,花費的時間也比直接搭乘公交要久。對于此,司機反而沒有半句怨,后來一問才知道原來司機以及司機的大巴公司都曾受紫陽宮恩惠。而且搭載乘客所賺取的錢,胡英楠仍舊會分給司機一半,另一半則捐出去。
胡英楠說:“凡事物盡其用,總有所得。得來也要盡其用、盡其能。但也不能把慷慨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哦,換句話說就是別慷他人之慨。”
至此,陳陽等人對胡英楠以及紫陽宮都有好印象。毛小莉更是親切的喊胡英楠為胡姐,她倒是嘴甜,見到欣賞崇拜的人就是滿嘴的哥、姐。
申市道觀很多,主要也是分為正一和全真兩大道教。紫陽宮是全真派的主要坤道道觀之一,所謂坤道即為普通人所說的道姑,男為乾,女為坤。
本來四人對于蘇監院提到的環境還不錯的旅館沒有什么期待,不料竟是超乎他們的想象。那是一家即使在申市也頗為有名的特色民宿,庭院外筑有燒烤臺。
陳陽對他們說:“晚上吃燒烤,我來烤。你們準備食材。”
毛小莉三人是嘗過陳陽手藝的,當即歡呼。陳陽又邀請胡英楠一起參加燒烤晚宴,停頓幾秒又問道:“胡道友能吃葷嗎?”
胡英楠:“喝酒都沒問題。我只是個皈依弟子、在家居士,沒有授戒,不必戒葷腥。”
全真教雖不像正一教大半為火居道士,可娶妻生子。實際上也分出家授戒弟子和在家居士,在家居士只皈依道門,不必住廟,可在家修行。因此仍舊可以結婚生子,不必戒葷腥。
“那行,晚上一起來。”
胡英楠點頭,爽快的答應并給他們指路哪里可以買到便宜的燒烤器材和新鮮好吃的食材。恰好解決毛小莉三人的難題。
之后每個人都找了一間房住下來,放好行李。陳陽留在房間里整理行李,他帶的是一個大行李箱,里面裝了自己和度朔的衣物和用品。
度朔根據陳陽所給的信息找到這間民宿,站在門口正要舉步進去,一群人突然從他身邊匆匆穿過,快他一步進入民宿。
這群人身穿青色袍子,外罩黑色風衣,頭頂兜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不露半點皮膚。甚至連臉上都戴著碩大而怪異的青銅色面具,他們這般詭異的裝扮卻沒有引來路人的絲毫注目。仿佛他們天生就是如此裝扮,不足為奇,十分平常。
度朔站在原地看了他們半晌,也踏進院子里朝著陳陽的房間而去。那群著裝怪異的人正跟民宿老板娘訂下房間,沒有商量價錢,匆匆扔下錢拿走鑰匙就離開。其中明顯是領頭的一個突然回頭,看向度朔原本站著的位置,目光中隱含敬畏和疑惑。
“大先生,您看什么?”
“沒什么。”那人回頭:“走吧。”
他們一走,便如輕風吹過湖面,只輕輕吹皺了湖面很快就恢復平靜,幾乎不留半點痕跡。老板娘低頭查看賬面,發現多了三個房間的訂房記錄,頗為訝異的發現自己沒有關于這方面的記憶。她查了今天的賬,錢對上了。于是放下心來,心想等一下去看看。結果沒過一會,就忘了。
度朔敲敲門,陳陽把門打開,見是度朔便將他拉進來。關上門后邊拉著他邊說道:“你快來試試,我看中一件上衣,買了下來。”
陳陽攤開一件黑t,心口處是一只白色細線狀海豚,海豚的吻部繡著兩個小字母:lo。
t恤很花俏,絕對不是度朔會穿的款式。他甚至從不穿t恤,即使是大夏天也是長衣長褲,顯得很沉穩的打扮。以前陳陽給他縫衣服的時候,都做成唐裝的款式。出來見過世面,給他挑的衣服也偏向于成熟穩重,像這種過于花俏的衣服,度朔是絕對不會穿的。
度朔抬頭,見到陳陽亮晶晶的眼睛充滿了期待,到嘴邊的拒絕就變成了:“我去換。”
陳陽把t恤遞給他,讓他當場換:“來之前我洗過了,不會臟。”
度朔換上t恤,很合身。陳陽對于他穿的衣服尺碼很熟悉,不會弄錯。換了上衣自然要換褲子,陳陽又拎出條褲子遞給他換,度朔無以對。陳陽就抱著度朔的腰哀求幾句,后者立刻妥協。
等度朔全都換上年輕時尚的裝扮后,看上去還真是年輕了好幾歲。俊美的臉孔和高大的身材比之當紅明星也不遑多讓,雖然威嚴的氣勢并沒有減少半分,但似乎更加引人注目了。
陳陽樂滋滋的抱起衣服也去換了一身出來,穿著t恤,t恤跟度朔是同款。只不過是白色,胸口處是黑色細線的海豚,吻部繡著兩個小字母:ve。
度朔對兩人穿同款衣服沒什么反應,直到兩人出房門遇到毛小莉。毛小莉盯著兩人的上衣看了一會后感嘆:“情侶裝,好浪漫。”
陳陽抬眸,對上度朔帶笑揶揄的眼睛:“原來陽陽催我換衣服,是要一起穿情侶裝。陽陽謀劃多久了?”
“沒有謀劃,我就是看到,覺得不錯才買的。”
“我們陽陽沒有謀劃,只是看到……那陽陽只看中一套嗎?”
“……沒有太多,四五套左右。每天換一套,當換洗衣服。”陳陽抓著度朔手臂,大有‘要是不穿’就一口咬下去的意思:“你得跟我一起穿,走出去別人就都知道我們倆是一對。”
最后那句話,度朔挺滿意,不過他還是輕笑著說道:“這幾天陪你穿,但以后別買這些花俏的衣服。”
陳陽揚起笑臉:“知道了。”內心卻是腹誹到時候再說,面上應著,看中衣服還是要照買。以前買的年輕一點的衣服給度朔,怎么哄都不肯穿。
說是太花俏!一件棕色大衣,款式中規中矩就因為多了幾個裝飾口袋拉鏈,被嫌棄花俏難看。老男人老古董,堅決不肯穿。最后買的衣服都掛在家里,一次都沒穿過。衣服顏色永遠黑、灰兩色,偶爾能看到白色,款式必須是最為簡單且都要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