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經理親自出來跟寇宣靈道歉并表示免費讓他們居住酒店的總統套房,只是陸修之神色冷漠不予回應。陳陽則提出要查看監控攝像的要求,酒店經理為難的拒絕。
陳陽堅持要查看監控攝像:“我們需要知道這是人為還是事故,否則沒辦法安心住下來。”
酒店經理知道自己不占理,對方現在是沒有要把事情鬧大的想法,目前為止也沒有趁機勒索或是大鬧,態度還算友好。只是親人差點在眼皮底下遇到意外,不可能善罷甘休。他猶豫了一會,還是帶著他們去看監控攝像:“我向你們保證,酒店的窗戶上鑲嵌的玻璃都很嚴實,每隔一個月都會請人來檢查酒店以避免意外事故。窗戶也是一星期擦洗一次,最近也沒有換玻璃。”
一行人到達保安室,酒店外面裝有攝像頭,恰好能仰拍到剛才發生的意外。酒店經理讓保安調出剛才的攝像,看完全程表情頗為難看。因為攝像里面顯示那塊玻璃是從六樓的窗戶墜下,突然之間墜下,這說明是酒店的問題。
酒店經理臉色難看,現在只希望出事的客人能夠私下解決,不要鬧大。
馬山峰:“看上去像是意外。”
“太過巧合,我總覺得不太對。”陳陽盯著屏幕說道。
度朔:“回放,暫停。”畫面停在玻璃即將脫離窗口砸下去的瞬間,“放大。”
畫面被放大,幾乎充塞整個屏幕。一些被忽視的小細節也被放大,比如本來空無一人的窗口邊角突然出現一只黑瘦的手,那只手推動玻璃窗,下一幀畫面則是玻璃窗被推下去。
酒店經理被嚇到:“這是有人蓄意謀殺?”
聞,保安不禁瞥了眼酒店經理,忍不住用地方口音說道:“這只手像是鬼手,再說酒店門口來往那么多人,怎么確定正好能砸到想殺的人?”
酒店經理望著那只憑空出現的黑瘦的手,也覺得不寒而栗,但還是斥責保安:“這世界上沒有鬼,別瞎說。”
保安咧咧道:“人流量越多的地方,邪祟越多。”
聞,在場眾人也都不自覺看向保安小哥,保安小哥搔著腦袋說道:“我爺就跟我這么說。”
陳陽對保安小哥說道:“麻煩你退回一秒,截那塊玻璃然后放大。”
“行嘞。”保安小哥動手迅速,截下那塊玻璃的圖片,然后放大。放大的一瞬間,定睛一看手一顫抖:“我的媽,真有鬼!”
酒店經理一瞧,也怕了。只見被放大的玻璃反映出一個倒影,那倒影好似具被烤焦的尸體,形容恐怖。酒店經理一愣,反應過來:“不是吧,這鬼不是沒影的嗎?玻璃還能映出它們的影子?別是個人假扮的,有什么精神疾病故意害人。要真是這樣,得趕緊報警抓起來。”
保安小哥說道:“正常人有長這樣的嗎?我爺說了,鏡像是連接陽間跟陰間的通道,所以能照出鬼的樣子不奇怪。”
陸修之:“你爺說的沒錯。”
酒店經理和保安小哥看向陸修之,紛紛感到驚訝。他們之前怎么沒發現還有這么號人?按理來說不該忽略,但又覺得很正常,沒有奇怪的地方。兩人沒有想太多,很快將心里的異樣拋之腦后,就跟之前度朔突然開口引起他們注意一樣。
酒店經理好聲好氣的跟他們商量,希望這件事能夠私底下解決。關于酒店里的那只害人的惡鬼,他們會請天師解決,希望他們不要宣揚出去。
此事由陳陽出面,他說道:“我們不會宣揚出去,但希望能夠關閉出事的房間,并讓我們調查清楚。另外,我想問這酒店是否曾發生過火災?”
酒店經理很肯定的說:“絕對沒有。酒店前身是塊空地,自開發就被建為酒店。”
“是嗎?”陳陽收回目光,看向陸修之。從剛才寇宣靈遇險后,他整個人就像是緊繃起來的弓弦。“你們倆怎么看?”
寇宣靈回神:“先回去再說吧。”
酒店經理見他們沒有要追究的意思,松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感激,便親自領著他們去總統套房。送走酒店經理后,馬山峰開口:“不如請我一位老友替你算一卦,看看最近是否流年不利。”
所謂流年,即為今年運氣。馬山峰用了較為溫和的說話,實際上照寇宣靈這情況,假如真是八字有禍,應該是流年撞橫禍。壽元星見墓、病、死、絕四煞宮,生死定數,天命不可違。
陸修之說道:“不必,不管是否流年撞煞,我都會護他。”
陳陽抓住度朔的手臂,無聲詢問。度朔則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生死自有定數。”
潛臺詞是天命不可違。如果寇宣靈真的流年撞煞,壽元星見四煞宮,若再撞歲煞則恐有性命之危。這些關乎命數,命數天定,即使是度朔也不能插手。
眼見陳陽擰眉,眼中露出難過的情緒,度朔心一軟便松口道:“生死定數尚未落實,只要沒有落實,任何人都有一線生機。陸修之在就不會讓寇宣靈出事,你不用太擔心。”
“當真?”
“嗯。”度朔抱住陳陽安慰。
馬山峰夫婦和張求道也知情況有些嚴峻,便都在心里各自盤算有沒有能救寇宣靈的辦法。隗宣盯著大胖,大胖僵硬著圓球似的腦袋,不情不愿至極,最后還是拗不過隗宣虎視眈眈的眼神,跟她夾擊巫蠱娃娃。
易巫長送給隗宣的巫蠱娃娃從任何方面來說都絕對比不上娃娃,三只互相看不順眼,差點又打成一團。最后看在陳陽的面子上勉強和解,此時相互拉扯仍是時不時小動作打一頓。
隗宣說道:“流年不利大多是撞煞,兇神、劫煞和元辰是八字神煞中最兇的三個神煞,犯上三個神煞會遇到橫禍、無妄之災。所謂煞,即為兇神,遇兇則兇。煞神纏身,不見血光不罷休。剛才將那塊玻璃推下去的焦尸應該就是三大神煞之一的劫煞,會制造各種意外災難,導致橫禍發生。”
陸修之望著隗宣的目光意味不明:“你很了解。”
“無聊時就會多看,相比起天師捉鬼道術,我更熟悉風水堪輿和周易八卦。”畢竟在隗宣的那個年代,周易八卦更為盛行,也更符合當時人們追求的知識。
陸修之:“所以要救阿宣,就得擋煞。”
娃娃不斷蹦跳,用細細的聲音說道:“我們呀,找我們呀。”吸引眾人的注意之后,它頗為驕傲的對陳陽說道:“我是巫蠱,煞氣很重的喲。我能擋煞,所以找我呀——”
大胖一屁股墩在娃娃頭上,五十斤的重量讓娃娃無法承受。大胖冷淡而矜傲的說道:“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我也可以幫你的朋友擋煞。畢竟我是貓鬼,煞氣也很重。但是陳小陽,你記得欠我五百條小魚干,寇宣靈,你欠我兩百瓶貓貓酒。”
隗宣抓住大胖的尾巴,先是微笑乖巧的說道:“我是飛僵,本身煞氣也很重。我能夠幫到你們的。”笑瞇瞇然后用力一抓,大胖嗷的一聲跳起,轉身朝隗宣撓過去,娃娃趁機逃出肉山的重壓,跳到半空一記飛身踹向大胖的胖臉蛋。
三只煞氣很重的非人類瞬間扭打成一團,馬山峰夫婦瞬間軟化心肝,不知該幫誰,只能盡量勸架。陳陽一手一個分別抓住隗宣和娃娃,對著舔爪子并表現得十分不屑的大胖語重心長的勸:“安分點吧你們。”
陳陽抬頭對寇宣靈說道:“既然這樣,從現在開始就讓隗宣、娃娃和大胖跟著你們。沒問題吧。”
陸修之緊緊握住寇宣靈的手,臉繃得很緊。寇宣靈回握住他的手,笑道:“不用時刻跟著,我們出去玩的時候再幫忙擋煞就好。還有修之陪著我,他不會讓我有事的。”
陳陽目露詫異,他倒是忘了陸修之的身份,有陸修之在確實不會讓寇宣靈出事。只是度朔也說過,神煞關乎命數,命數天定,怕就怕在人為的過度干預。
“總之,萬事小心為上。”
這件事暫且告一段落,大家回各自的房間休息。等待第二天清晨的到來,馬山峰那邊得到老友傳訊過來的答案,確定寇宣靈七日內撞兇煞,需小心謹慎。好在有一線生機能夠避煞,這使得陸修之一刻不敢讓寇宣靈離開他眼前。
眾人也無心玩耍,圍著寇宣靈一上午,無事發生。馬山峰嘆口氣說道:“都各自玩去吧,你們圍著老寇,神煞也不敢來。可是不讓他自己化解神煞,危險還是會如影隨形。”
陳陽看向度朔,無聲詢問。得到確定答案后便拍著手掌說道:“好不容易來一次石門鎮,大家都出去玩一玩吧。如馬叔所說,老寇的煞需要自己化解,就算躲起來,只要沒有化解就還在。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至少我們掌握主動權。大胖,你跟著老寇。”
大胖:“沒問題。”然后它就跳到寇宣靈的膝蓋上,和他面對面對望。
寇宣靈沉默不到兩分鐘,臉色有些發青:“胖,你能不能下去?”
大胖:“不能。我要盯著你,時刻為你擋煞。記住你欠我的兩百瓶貓貓牌紅酒,沒死都得兌現。”
寇宣靈揪住陸修之的袖口:“腿、腿要被坐斷了。”陸修之捏住大胖脖頸上三圈的肥肉,把它從寇宣靈膝蓋上捏下來并說道:“你可以蹲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