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林是選擇的下午時分進入山區,因為一般來說這樣的山區最困難的就是夜晚,走得比較深的,沒有誰會選擇下午才開始進入,因為這個時間段,沒有足夠的時間在里面建立庇護所,也就是搭個窩,很容易出問題,所以也應該是邊境警察比較松懈的時候。
只是很快齊天林就不得不面臨冰冷刺骨的水流,對他來說,這種山間的溪流比大山還討厭,因為在這種秋冬時分把自己弄濕在山林里面,而且還不能隨便生火烤干,真的是種折磨,對大多數人致命的折磨。
當他一頭鉆出山林,眼前頗有點轟鳴聲的水流就讓他有點發愣,不光是要越過溪水,他還得跟著這個足有十多米的水流落差下去,伸頭看看下面的水潭,清澈見底,可沒有多深,這么跳下去,縱然是他也多半會落個大腿骨折的結局。
水流倒是不太寬十米不到,齊天林拿著戰刃很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學達摩禪師一葦渡江,最后還是還是決定不要做這種傻事,一根木頭上怎么保持平衡,他在岸邊試了試就覺得奧塔爾的平衡感一定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把步槍和手槍以及備用彈藥都包進睡袋里面裝好,再把自己身上的鯊魚皮沖鋒衣,抓絨保暖衣以及里面的內衣全部都脫了裹在一起裝進登山背包里面,只剩一條褲衩,才握著重錘這么一揮,利用加力,狠狠的把一大包東西扔過溪流落到岸上,再撿起腳邊的登山繩開始準備涉水下降。
整個水流多少年來已經把這里的石頭沖得光滑如鏡根本沒有辦法從這里攀巖爬下去,不過辦法很簡單,手指粗的登山繩上每隔半米左右打個結,然后取中間的位置找個石頭尖掛住,雙股繩就開始往下降……
繩結可以提供攀爬的點。這種技巧的難度其實在雙繩上,因為要回收繩子,所以相當于繩子是掛在頂上的,要掌握好兩邊的平衡不要滑動,可是等齊天林剛剛順著水流下降五六米,就冷得直打顫!
這兩年真的沒有冷成這樣了,強悍的身體讓他在各種環境下都不畏懼,可是接近冰點的溪水這么一直往他身上沖,迅速的帶走身體熱量讓他開始往低溫狀態靠近。
人體是個恒溫的物體,一般來說只要體內溫度下降兩度左右,基本就可以開始呈現幻覺和產生低溫癥初期癥狀了。
齊天林冷得幾乎手都有點抓不住繩索了,只能咬緊牙關,快速的往下降,可是也許是被他打了太多的下降結,又是雙股,繩索不太夠用,下面還有好幾米的時候就沒了,看看下面只好咬咬牙松開手,盡量的在空中展開手腳,力求能摔個門板在水面上!
這是在淺水區域掉水的基本準則,展開面積越大,就不會掉得深,身體雖然會摔得很疼,但是水面足夠的緩沖不會導致過多骨骼損傷。
果然齊腰深的水面托住了齊天林,來不及揉揉自己生疼的背,拉了繩子就趕緊上岸,脫了濕透的內褲穿上干爽的衣服就趕緊移動,用運動來產生骨骼肌肉的熱量恢復體溫,他確實沒法在這樣的山林間生火,那樣只會讓邊境警察發現裊裊炊煙……
穿行在山林間,有時候還要手腳并用的攀爬,齊天林越發的意識到自己心態的轉變,以前作為軍事技能不得不學習使用的這些求生技巧,現在越來越讓他轉變為一種生活愛好,追求對身體極限的愛好,所以他也才會選擇這樣比較折磨人的形式來穿越國境,很有點樂此不疲。
因為他自身強大的戰斗力,所以他同樣放棄了山林之間宿營地逢洞莫入的原則,在夜晚即將來臨的時候,盡量尋找一個干燥一些深一點的洞,這樣才能生火取暖啊。
所以當齊天林在一個彎彎拐拐十來米的大洞里面發現洞壁上不少爪印剮蹭的時候,也決定還是在這里宿營,因為這里空氣流通很好,明顯里面還有有點深,能夠提供足夠的氧氣量,對于里面是否有什么鄰居,齊天林是毫不在意的。
手腳麻利的把火點起來,靠在洞壁上查看大概的距離和方向定位,前面也就二十多公里的直線距離,現在估計才剛剛接近邊境線。
有了溫暖的火光,那種剛才從水里起來以后,縱然步行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緩解的冰冷感終于消失了,吃過新鮮的漢堡包跟披薩餅,收拾好包裝紙,才拿出好幾套在加拿大五金商店購買的簡易感應防盜器,設置在洞內兩頭相距自己十米左右的地方,才展開睡袋在火堆邊給自己說了個晚安,開始打盹入睡。
似乎最近兩年的生活,已經讓他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的單獨狀態了,覺得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怎么都還是帶上個人一塊,亞亞的話,估計這個時候就可以幫自己弄點什么獵物回來了,不過要是蒂雅那個小吃貨在的話,估計就會溫馨很多?
一邊這么胡思亂想,一邊靠著步槍很快入睡……
簡易感應防盜器基本都是華國生產,行銷全球,原理非常簡單,就是在窗戶的兩頭一邊貼一個紅外線發射器,另一邊貼一個接收器,只要有人翻窗戶,擋住了紅外線,接收器就會開始鳴叫……
接近清晨的時分,兩三個報警器終于開始撕心裂肺的開始尖叫,把齊天林驚醒過來,火堆已經熄滅了,但是還有一堆紅紅的暗火在繼續散發余溫,正要打開頭上的頭燈,山洞深處就有三對幽幽的光瞳在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