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錄音的倆律師不滿意:“這段子不行……一個窮困潦倒的特工人員為了嫉妒向認識的前隊友下手栽贓,這事兒不好,容易引起同情心,這證據沒法用,你應該牽著他的談話往政治因素上面靠,這個亨特爾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的?”
齊天林瞠目:“這些你們拿主意就好了……我只要了解他為什么栽贓我就行,免得我莫名其妙,還說我挨了一槍,最近我估計都得注意點安全,要是昨前天我什么時候挨了一槍,今天就說不清楚了。”
律師頭頭深以為然:“這種事情完全可能發生,不過今天fbi這邊已經落了案底,你這會兒出門挨一槍也沒關系了。”眾律師哈哈大笑,但手上的活計是不會停的,正式的訴訟申請跟調查申請都已經通過電子郵件用公函的形式發出去了,各自的律師樓那邊也在開始做準備,齊天林也不準備跟之前兩次那樣草草收場,這次是一定要看老鷹下場的,絕不松口!
就算為了唐正國也不會松口!
那名國務卿辦公室官員這個時候敲門進來:“保羅?特里先生要見你。”
齊天林趕緊跟自己的律師們說一下自己最近的安排:“如果特里先生不避嫌的還要帶上我,這邊的事情就先拜托各位了。”
律師們得意洋洋的齊聲叫個好,您等著瞧吧,不會有差池的!
齊天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才跟著過去,國務卿是非常繁忙的,原本這一趟除了護衛,齊天林基本不會跟特里有什么直接的交流,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保安頭頭,還是民辦的,象征意義大于實際用途,因為國務卿的護衛工作和國防部長是不同的,跟總統也不同,按照法律上來說,國務卿是沒有護衛的,只有他出訪的時候,臨時會有總統的特勤局派人過來支援,在國內就是由國務院的警衛隊提供服務,說起來還真是沒面子。
而最近幾任國務卿都是大力壓制軍事承包商對政府合同的主力軍,特里似乎要表達自己對承包商好像沒那么大的成見,所以齊天林應該是個符號性的東西,本來他最近也太紅火了點。
可是現在發生的事情,在經過簡短的報告以后,國務卿就覺得在百忙之中也要抽空了解溝通一下了,政治無小事,作為一個跟現任總統曾經競選失敗的政治人物,國務卿先生擁有比黑格爾更警惕的政治敏感性,看到齊天林的時候指指對面的座位:“坐吧……說說你對這件事的感覺。”非常直接的開門見山,他這個國務院的頭頭雖然不等同于別的國家國務院總理,其實主要就是個高于一般內閣部長的外交部長,但美國的外交部長,事情真的很多!
齊天林過來的幾十米走廊上稍微清理了一下思緒:“這名被fbi抓獲的嫌疑人是在被抓獲以后指控我的,他的殺人事實已經被fbi確認,之前一天確實有引誘我入局的行為,我沒有理會,在酒店整晚沒有出去,這個也是被確認了的,他卻一口咬定,但沒有任何證據,有點潑臟水的味道,我的律師們認為事情沒有這么簡單,何況這中間還牽涉到所謂的華國間諜人員,這就有點刻意的在利用我的華裔血統了,是不是也有點針對您的‘移民平等’概念?所以我覺得有必要把事情查得清楚一點。”
特里先生有個習慣動作,就是把雙手的手指五指張開相對頂住,靠在椅背上思考一下:“政治上的東西,沒有絕對的清楚或者不清楚,只有是否有必要,你提到防長先生也曾擔憂過我國內部的不同政見干擾,具體是怎么一回事?”想來黑格爾是沒有必要跟國務卿解釋自己遇見過什么事,或者他自己怎么思考那件事的。
齊天林卻皺了皺眉:“作為我曾經的雇主,我原本不應該透露他的任何看法的,但事關重大,所以這件事我會給黑格爾先生一份通報,具體的內容您可以問他,請原諒我們的守則。”
特里居然不以為意:“有職業操守是應該的,這是個很值得思考的事情,那……就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留意的,關于獨立調查委員會,也一定會在我們的監督下進行,你就不用參與了,去跟我的安保人員接觸一下吧,明天就要出發了,我希望是個安全愉快的旅行。”
沒有人教導過齊天林關于跟這些高官的接觸或者周旋技巧,也許那些間諜需要學習這些東西,但齊天林不用,他覺得自己還是本分的按照pmc保鏢的態度來對待這些大人物,別把自己跟官員們一樣去攪合就好。
但也許正是他這種有點注意本分的工作方式,讓跟他接觸的大人物們比較輕松吧。
不過等齊天林出來被直接帶到了國務院大樓一個獨立的安保部門的時候,就不那么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