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倫面前并沒有擺任何的文件,還是他那個把手指交叉玩大拇指的動作,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接近蘇威典王室,在英蘭格獲得爵位,沒有什么從政的政治目的?”
齊天林啼笑皆非:“我不排除我那個身份頗高的女朋友對我有很大的促進作用,不但幫助我往上流社會靠攏,也促使我得積極一點面對生活,不過我對政治確實沒興趣,難道我回去南非參加非國大的選舉么?蘇威典跟英蘭格都不可能接受我這么一個外國人來參與政治吧,如果我真想投身政治,可能應該加入美國籍。”
布倫卻不當這是個玩笑:“對啊,你為什么不加入美國籍,我很驚訝的發現,你的南非國籍居然是指控你的那名國家偵察總局雇員辦理的。”
齊天林攤開手:“您問他,作為一個逃離華國的人,好幾年都是黑身份,當時隨便幫我辦理哪個國家身份都無所謂,拿到護照的時候我都沒有看過……您不會是打算以偽造國籍身份來跟我算賬吧?”
布倫沉吟:“還是那個理論,我始終覺得有問題,也讓我們的情報分析人員梳理了一下,你在利亞比之前真的乏善可陳,但是利亞比動亂之后就火箭式的爆發,這中間有半年的時間,你都是在陪伴那個什么公主?”終于,齊天林聽出了一點不是審訊的意思了,真要審訊,怎么也不會直接說覺得有問題吧,還是用這種有點討論的口氣。
齊天林實話實說:“其實很簡單,我甚至都不擅長偷渡,那時我什么身份都沒有,我連回到歐洲都只能笨拙選擇從索馬里尋找過路船只而不是從班西加那邊走,當然我幸運的結識了一些索馬里人,倒是為我以后的公司發展有些幫助,最幸運的肯定就是認識了那樣一位公主殿下吧,我的生活工作態度改變了很多,這在后來的開普敦、象牙海岸都能感覺到自己有種變化,等回到歐洲認識到跟她的差距,就更有必要努力一點打拼了……”用愛情的力量這種說法來解釋自己那種神奇的轉變,不知道會不會說服這只老狐貍?
老狐貍顯然有些諷刺的笑了笑:“那你還跟那么多女人糾纏?”
齊天林不臉紅:“在非洲中東地區呆久了,還是有點影響,何況華國也是有這樣傳統的。”他并不忌諱的主動提到了華國,上次談話也這樣。
布倫依舊對他跟華國沒多大興趣:“你怎么看待猶太人的?”話題跳躍得非常大。
看似有點平淡的對話,齊天林其實相當的絞盡腦汁,他還得再三控制自己不要想太多:“猶太人……接觸得很少,中東地區在以列色一帶我幾乎就只去過一次,沒有太深刻的印象,當然阿拉伯人對猶太人的憎惡我是印象很深刻的,但對我沒什么觸動。”
布倫搖搖頭:“我是指美國對猶太人的態度……”
齊天林終于能跟上點趟:“我只聽說過著名的華府猶太人游說團體,但是這次在華府并沒有什么感受……別的,我沒自己觀點,只聽別人說得多,美國人在幫猶太人買單,這是阿拉伯和歐洲都比較普遍的態度。”
布倫看看他的臉,似乎在判斷他說這話的誠意,齊天林真的有點茫然,他那點貧乏的政治經濟學知識基本都來自于安妮或者蘇珊的灌輸,而他在以列色去引爆核基地,也不過僅僅就是出于那么一點點不平衡的心態,他對猶太人真沒什么反感的。
布倫敲敲桌子:“這次你也到過也門了,有什么看法?”
齊天林終于有點耐不住性子:“您有什么要直接說的?我真不擅長這些政治形勢類的東西,我就是個前線的作戰人員,看錢看命令行事的,也門我都去過兩三次了,荒涼得很,又不是戰略要地也沒有資源可獲得,能不去就不去,那邊的業務費用都很低的。”
布倫有些詫異的反復看了齊天林好一陣:“真的?”
齊天林都莫名其妙了:“不然您認為我對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會有什么看法?”
布倫搖搖頭,哼笑一下,再搖搖頭:“以你這么一個完全不理解,不思考戰略層面的人來說,走到你現在這樣的地步,如果你現在不是在偽裝,我只能說你太幸運了。”
齊天林不知道這句話是表揚還是諷刺,也不是很在意:“我本來就很幸運……”
布倫似乎終于認同了齊天林這個幸運兒的身份,坐起身來,上身微傾向桌面,有點交談的意思了:“你對于非洲是怎么看的?”
齊天林原本打算順口說不怎么看的,打算繼續賣傻,腦子里卻突然閃過一個人,麥克。
回憶了一下,思考一下,整理話語內容:“對于非洲,我是遵循一個態度,是別人教我的,非洲是個支撐點,必須營造好這個支撐點,才能輻射歐洲、亞洲和中東,所以非洲其實才是最重要的板塊,因為這個待開發的地區,要做什么都不會是輿論的中心,也最適合我們這樣規模的作戰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