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坐在床邊,有些優雅但略微笨拙的給齊天林削了個水果,用的居然是戰刃:“這事兒跟你有多大關系?”
齊天林沒什么可隱瞞的:“我做的,如果說以前還有些國家民族的傾向,現在就單純的是商業行為,讓美國人騰不出手來管理非洲,減輕我在非洲的壓力,你不會覺得不妥當吧?”
安妮用戰刃把桃子分切開,卻一不小心就把桃核也切開了,嘖嘖稱奇戰刃的鋒利,把小塊的給坐在旁邊地毯上玩耍的兒女吃,大塊帶核的喂齊天林,沒核最甜的自己吃:“一般人以為環保就是盡可能的把一切都交給自然,讓自然按照自己的的生物進化論生長繁衍,似乎這樣就能營造出一片生機盎然的和諧天地出來。”
齊天林接過戰刃,隨意的在自己身上遍布的繃帶上擦擦,就插回腋下的一個縫隙刀鞘里,聽高瞻遠矚的未婚妻談論。
安妮果然是博學:“但是事實證明,完全交給自然是不可能的,人類在必要的時候還是要伸手,比如歐洲有種珍稀鳥叫橫斑林鶯,就只能生活在灌木叢和草叢里,隨著它的棲息地越來越繁茂,森林壯大起來,卻愈發沒有了生存空間,所以必須要有目的的砍伐一部分樹木保證均衡的生存,同樣的事情在很多地方都出現,比如人們退出侵占森林農田,還給自然,就會導致一些動物沒了莊稼糧食來源,反而生存困難,所以對整個秩序進行調整是必須的。”
齊天林現在逐漸能聽懂這種用另一件事來比喻政治或者國際形勢的說法:“那就是說,我這樣局部的調整也是必須的?”
安妮點頭:“通過國家或者政治來調整是很緩慢的,你也許就是那個秩序之外的手指,所以我很期待你的做法,這其實也是很多國家暗地里雖然不知道何方在動手,卻會點頭稱是的原因,美國單極主義并沒有什么壞處,能有效控制各種國家間戰爭,這本來就是二戰以后的初衷,但是隨著美國自身的消耗越來越大,它不得不開始逾越一些紅線,頻繁伸手,這就讓很多國家感到不適了,這是典型的歐美主義思維方式,他今天可以對伊克拉或者阿汗富這么做,明天是不是也可以對我那樣做,所以針對美國的行為,在不損害到別國利益的前提下,是被心照不宣擁護的。”
齊天林渾身還是包得比較多,只是集中在右腿跟左胳膊,還有胸腹部上,這個設在皇宮里面的臥室實在是來參觀的人太多了。
午后的陽光從古典的窗戶投射進來,已經能依依呀呀的小公主和王子難得在父母親身邊玩耍著,齊天林正要回應,就聽見侍從官又來通報英蘭格駐蘇威典使節來探望索爾伯托男爵先生。
這就是齊天林回到斯德哥摩爾的生活,跟個動物園的珍稀動物似的,幾乎天天都有人來看望,這位英蘭格使節,甚至還要請齊天林回倫敦去治療,畢竟現在保羅可是頂著英屬直布羅陀行政長官跟英蘭格不管部大臣的頭銜,天天呆在蘇威典皇宮算什么事兒?
齊天林就厚著臉皮呆在這邊了,身處偏遠的北歐,更有一種躲在旁邊看戲的感覺,而且蘇威典方面給他出具了各種詳盡的身體驗傷以及治療醫學報告,誰說北歐人就一定一板一眼的不變通了,那得看是什么人吧。
這段日子幾乎才是齊天林跟安妮相識以來相處最為安靜祥和的生活,足有兩三個月,其他姑娘也默契的不來打攪,各自忙和自己的。
算著日子身體應該稍微好點了,齊天林才開始逐漸增加戶外活動,右腿打著石膏,左手用吊帶掛在脖子上,跟安妮一起出門散步。
倆孩子是躺在手推車里的,這手推車后面有個托,正好可以讓齊天林把右腿膝蓋放在上面,這樣就不用杵拐杖了,他瘸著個腿,只有一只手還要推兒童車,安妮就空著手笑瞇瞇的戴個棒球帽走旁邊。
蘇威典是女權國家嘛,街上推嬰兒車的大老爺們多了去,齊天林這樣的也不搶眼,不過他們轉悠的可是王宮外圍啊,這里本來就是旅游景點的,那些衛兵看見公主伉儷還要敬禮的,所以紛紛引來游客們拍照,同樣戴了棒球帽跟墨鏡的齊天林和安妮也不避諱,偶爾還跟人合影,看上去相當親民,總而之就是把養傷的架勢做了個十足。
所有人都知道歐洲公主的這位未婚夫成天出入槍林彈雨,終究也會有受傷的這一天,看上去還頗為嚴重,形象也顯得更豐滿了。
所以打著補丁包扎的齊天林幾乎就是在媒體的見證下,一點一滴的好轉起來,直到各種石膏繃帶終于被剝去,齊天林稍微有點一瘸一拐的跟安妮出現在足球場邊,帶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兒女一起看蘇威典聯賽。
這會兒,其實一直關注著他的方方面面才開始頻繁聯系他。
日本人催促他是不是應該對于他們的索馬里計劃拿出個答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