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的當地居民穿著打扮,下面是帶著毛邊的牛仔短褲,還是用牛仔褲剪掉褲腿的那種,兩三個男人一起騎在一輛踏板摩托車上,這幾乎是東南亞地區很常見的小痞子行徑,但是今天明顯有些不同。
兩三部這種摩托車聚集在一起亂轉,有意無意的靠近一些適合摩托艇靠岸登陸的海岸邊,沒人注意到,這些租用摩托車的年輕人,已經在這些地方轉悠了兩三天了,吃飯都是偷偷的吃單兵口糧!
這幾乎是齊天林要求麻樺騰找華國借的唯一一群兵,因為他手里現在暫時還沒有東南亞長相的人手,這件比較精確的工作他也不放心用當地圣戰組織的人手來干,那些人的精神狀態太不穩定了。
這些來自華國瓊海島或者華南山區的少數民族士兵,長相和很多印尼當地人真的差不多,而且由于華人在當地通婚聯姻,也有很多類似長相的混血種族,所以絕對比標準的日本人容易隱藏在人群中。
最關鍵的是他們人不多,就六七個人,讓最近云集在這附近幾個大島上的印尼情報部隊人員都沒有注意到。
所以看見那些日本人在通知的時間范圍內,真的駕駛觀光游艇過來登島,這些年輕人相互看看,最后一次用手勢確定一下角度方位,就把踏板摩托車調整好角度,靜靜的等待,順便平復自己有些怦怦作跳的心。
包括著名的巴厘島,這些大島都是度假勝地,由西向東,從首都往愈發作亂的帝汶島和幾內亞島排列過去,現在不算是旅游旺季,但是依舊游人如織,雖然少了很多華國游客,但是歐美游客更有地位一些,縱使首都那邊已經開始出現因為油價示威作亂的居民,在這些風景如畫的地方,還是按照慣例在進行各種和旅游相關的活動,當地人經營好自己的旅游攤販,表演者在竭盡所能的表演民族風情舞蹈。
當那些日本人做標準的游客打扮,若無其事的挎著相機帶著墨鏡走過海灘靠近椰樹下的陰影中,準備混進公路邊的游客中時候,那些踏板摩托車也慢慢的啟動了,沒有大轟油門,就是好像徐徐的從路邊經過一般,有些小伙子的臉上還帶著笑容,腦海里其實翻騰的就是臨行前各種鼓舞士氣的思想工作跟戰術叮囑:“這些日本人都是特種部隊成員,戰術能力相當可觀,千萬不要纏斗,一擊必中,只要有戰果就好,別的什么都不重要,一定要全身而退!”
是的,這幫人的目的就是造成結果,所以當一輛摩托車堪堪靠近兩三名日本人的時候,突然就從后座的兩名小伙子胸前拔出印尼特有的那種砍刀,唰的一下劈下去!
縱然對方是號稱一人頂百人的精銳,猝不及防的瞬間還是中招了,身上穿的也不過是旅游襯衫,沒有防彈背心,帶著銹跡的大砍刀,一下就在背部拉出駭人的刀口!
砍刀刀口在不同人的身上反應是不同的,一個渾身瘦骨嶙峋的老人砍了就砍了,刀口并不怎么樣,而這種正值青壯年期身體機能高峰的特種士兵肌肉力量和皮膚的緊繃程度都處在巔峰期,就呈現出那種綻開的感覺,就好像一張緊繃的布給割開,立刻張開可怖的大口,悶哼一聲就倒下去,但不致命,口中還沒來得及高喊,他身邊的同伙就挨了另一刀!
如果說劈刀還有點風聲,這種印尼特有的帶點弧度的尖頭砍刀捅起人來簡直無聲無息,一下就從另一名日本特種兵的右肋捅進去,穿過腹部從另一邊出去了!
其實這個交錯只有一瞬間,因為摩托車根本就沒有停,傷人之后就立刻加大油門消失了,這個伎倆簡直和華國南部城市常見的飛車搶包的做法差不多,等這兩名日本軍人旁邊的同伙反應過來,那摩托車已經消失了!
捅刀的小伙子甚至連刀都放棄沒有拔出來,可見那一霎那多短!
整個場面頓時大亂,路邊來來往往的游客和騎著摩托車的當地人全都把視線集中在這些日本“游客”的身上,少數歐美游客有些驚慌的開始往兩邊的店鋪跟酒吧建筑物里面逃,他們習慣于比較規范的社會秩序,對這樣的場面還是下意識的要躲避,可是當地人卻更多的是好奇跟湊熱鬧。
百多個日本人說多不多,說少可也不少,原本散開在各處的零星分布在聽到幾名軍人的失聲叫喊以后,迅速的集結起來,那種軍人的紀律性和高作戰能力體現得淋漓盡致!
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來這些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游客了,因為類似的長相,彪悍的軍人氣質,快速集中的能力,然后帶著憤怒表情看向周圍的態度!
周圍圍觀的當地人越來越多,有人注意到那把留下的砍刀是當地產品,開始竊竊私語,那些原本是在賣水果的攤販們逐漸開始拿起自己的刀,因為這群野獸一般的日本人眼中透露出來的殺氣也太沒有掩飾了!
如果說安藤三輝這個時候還記得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低聲要求所有人克制,突發的這個類似搶劫的事件,使他們已經沒法滲透到游客當中去,準備先撤離的當口,突然從圍觀人群的后面扔出一個酒瓶砸過去,然后從另一邊爆發出一聲急促的印尼語:“滾啊!”
就在圍觀者都還在茫然的回頭看是什么地方砸的酒瓶時候,又有幾個酒瓶從不同的角度砸進去!
正是這種忽東忽西的投擲叫喊聲,才讓圍觀人群也沒能發現是誰,周圍已經圍了數百名街道上的當地人了,印尼當地種族極為抱團的性格特征被徹底激發出來,有些原本就是當地小痞子的年輕人唯恐天下不亂的往里面砸東西,高聲笑罵:“滾啊,滾出去!”
這就是上過戰場和沒殺過人的軍人區別了,軍人最大的特點就是紀律性,而且日本軍人的紀律性可以說是最好一類,但是安藤三輝都沒有想到,這一百多名部下跟自己帶著他們離開日本本土時候有什么區別,這些大多已經跟隨亞亞的戰隊經歷過殺戮了,他們不再是老爺兵而是動手殺過人,甚至狂野的發泄過暴行的家伙,譬如安藤,譬如那個跟他一起幸存的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