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奎琳才是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她是從華盛頓撤離以后,在費城左右的高速路邊就跟著安妮和瑪若一起登上半途直升機轉換行路線,但跟那兩位老板娘不在一架直升機上。
中途在抵達紐約,轉乘前往私人機場的車隊時候,她原本是已經邁下機艙,卻被手指捂住耳機的北非女保鏢輕輕拉住,沒跟她解釋為什么,就讓一群七八人下去快速登車離開。
直升機再跳躍到海邊,杰奎琳是眼睜睜看著幾名貌似老板娘的親衛保鏢登上快艇,兩架直升機才重新又升空,故布疑陣的擺了兩道,才回到之前他們離開的那支車隊上!
四位老板娘被蒂雅專業的分到四輛車上,唯獨杰奎琳坐在了蒂雅的對面,還不問青紅皂白的收繳了她的手機!接過去就直接拆開摳出電話卡扔出窗外!
杰奎琳剛想跟蒂雅爭搶或者理論,這肚子鼓著的姑娘就從手腕滑出一支雙管隱藏手槍,冷冷的對著杰奎琳:“任何可能暴露我們行蹤的訊息,都可能導致我們整個隊伍死亡,也會讓保羅發飆,你應該明白我們如果死了,保羅會在美國干什么吧?”
杰奎琳不相信有這么殘酷:“這里是美國!講究法制的地方,不是你們那個北非!”
蒂雅不屑的把自己那臺加密手機轉給杰奎琳看:“如果剛才不是我叫人拉住你,你跟著車隊前往了機場,登上綠洲號,現在你已經變成一蓬燒焦的黑色肉渣灑在海洋上空了!”
杰奎琳難以置信的看著重建公司紐約保安組的員工發來網絡圖片,空中炸開的火球是那么耀眼,蒂雅更提醒她:“翻翻后面,我們出海的游艇也被海岸警衛隊攔截了……”
杰奎琳丟魂落魄一般:“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對美國宣戰么?”
蒂雅沒覺得這個詞有多大氣:“看保羅的意思,我們隨時等待可能的命令,怎么做都可以……”
杰奎琳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我不會背叛美國的!絕對不會!”
蒂雅輕笑著摸摸自己肚皮:“那……就由不得你了。”
杰奎琳就現實一點:“我們現在去哪里?”
蒂雅守口如瓶:“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穿行在美國80號高速公里上的車隊,混雜了多種型號跟不同顏色的車輛,前后距離拉得極大,中途甚至還有車輛進入旁邊的休息區更換不同車輛跟隨,讓這支車隊怎么都不容易被人發現,一路向著西北方向前進。
齊天林也在拿同樣的話問麥克……
看著面色萎靡的劉易斯少將,再看看下面起碼超過三十具的尸體,耳機里面還有零星的槍聲跟極端分子剿殺報告,摸摸兜里沒了雪茄,齊天林才問出這句話:“我們現在該去哪里?”
麥克輕輕搖頭:“等待參聯會的決定,我已經把這里的情況匯報給了他們,正在開會討論。”
齊天林滿帶譏諷的指指電視機:“國防部長都多半是站在特里那邊了,國會也給總統和軍方授權了,你覺得參聯會應該選擇服從聯邦政府和國會,還是繼續保持中立?”又看看劉易斯少將,戲謔的拿步槍碰碰他:“你覺得呢?從內心來說你,你究竟是想站在哪一頭?聯邦政府還是民眾的聲音一方?”
劉易斯居然又恢復到軍人態度:“我沒有傾向,我只傾聽授權!”
這下連麥克都一起鄙視他:“你早點怎么沒有傾向,已經鑄下這樣的局面,你又說你不表達傾向了?”
劉易斯咬咬牙:“這樣的局面,誰都不愿意看見,對不對?從軍方的角度來說,我們都明白我們現在的癥結在哪里,對不對?麥克!不要說你不知道!你別以為你已經成為武裝承包商的ceo,你就完全離開了這個利益圈,對不對?”
麥克看著外面的天色,苦笑一下:“對啊,我們自己都是這個局里面的死結,不消滅掉我們這些死結,怎么都沒法解開美國的癥結……”齊天林好奇的想問是什么死結,但覺得知道多了未必不會被滅口,干脆乖乖的收嘴,可麥克卻轉頭對他說:“你不是正在解開么?”
齊天林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味道:“啥?我?”
下面的軍人和pmc們正在打掃場面,搬運擺放死傷者,有些大膽的民眾之前也許是躲在房屋里,也許看到了莎拉勸服的過程,現在聽完軍人跟pmc的合唱之后,探頭探腦的出來幫忙……天色尚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麥克索性一股腦和盤托出:“美國目前的局面,就是被自己打倒的,你認可這種說法么?”
齊天林使勁點頭:“華國還沒這個能力跟美國全面抗衡,我說的是軍方。”要真來一場全方位的世界大戰,華國真打不過美國,這點齊天林打心眼里里承認。
麥克和顏悅色:“對,就是軍方,二戰后艾森豪威爾離開白宮的時候,就提出了軍工聯合體這個概念,提醒美國人不要被軍工聯合體綁架國家走向,可他自己都沒法改變這個現實,韓戰、越戰、海灣戰爭、反導系統、反恐戰爭,甚至包括二戰,說到底,都是因為國防合同的大額訂單營造出的軍工聯合體在主導,這些龐然大物,你已經在聽濤山莊全面接觸過了,美國的一切對外政策都是被這些軍工聯合體牽著鼻子走,才會被越來越重的軍費壓力給壓垮!”
齊天林眨巴眼睛不吭聲,劉易斯苦笑:“東非第一裝甲師沉入海底反應最大的你知道是誰?居然有人彈冠相慶,說三百多輛m1a2坦克沉入大海,他們就應該讓國會馬上授權重開艾布拉姆斯坦克生產線,又能帶來巨額的生產訂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