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的學說是顛覆傳統的,把數千年來人類社會的倫理道德碾得粉碎。
《夢的解析》出版以后,八年時間總銷量只有600本,可想而知其推廣難度有多大。《性學三論》的出版,歐洲社會更是把弗洛伊德視為滿腦子淫邪思想的下流胚,醫學機構甚至聯合起來抵制他,導致弗洛伊德成為學界最不受歡迎的人。
直到弗洛伊德都快滿60歲了,終于收到美國克拉克大學的邀請,在美國舉辦了一系列講座,他本人的學說因此被美國主流社會認可。
弗洛伊德當時是很興奮的,辛辛苦苦幾十年,終于熬出頭了。
但也僅此而已,美國的認可,并不代表歐洲的認可。因為美國是科學和藝術的蠻荒之地,歐洲三流學者過去都被奉為上賓,弗洛伊德在歐洲依舊屬于歪門邪道。
直至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戰爭帶來的心理創傷,促進了歐洲心理學研究的繁榮進步,弗洛伊德才終于媳婦熬成婆。
為什么弗洛伊德的學術生涯如此坎坷?
很簡單,很少有人能正視自己的欲望,更不愿承認自己“骯臟”的一面。
周赫煊同樣如此,他才不想被精神分析,那就好像赤條條展現在別人眼前,什么隱私都曝光出來了。他笑嘻嘻地說:“等我出現精神疾病時,再來請你做精神分析吧。”
弗洛伊德說:“周,你這是非常錯誤的想法。精神分析并不一定要有精神疾病,健康的時候依舊可以進行,它能調整人的思想和情緒狀態。就像定期看牙醫一樣,這是對健康的維護保養。我每天都堅持給自己做精神分析,所以我的精神一直很健康。即便我已經患了口腔癌近十年,經歷過多次痛苦的手術,但我卻能以平常心對待癌癥。”
“抱歉,我還是不希望自己的精神被人研究。”周赫煊婉拒絕道。
愛因斯坦插話說:“我堅決支持周,人可以自我調節,并不一定需要心理學家來幫忙。”
弗洛伊德聳聳肩:“好吧,我放棄。”
周赫煊笑道:“我們還是來聊聊其他吧,比如歷史,或者宗教。”
聽到這話,弗洛伊德高興地說:“你有看我最近幾年的研究作品?”
周赫煊道:“略微有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