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她:“星星,再來一曲!”
少女笑:“好。”
江途站在世界外看了十分鐘,轉身走了。
后來,她背著大提琴包走進咖啡店買檸檬水。
再后來,她站在高一(7)班的講臺上微笑自我介紹:“我叫祝星遙。”
—
“江途,你聽完了嗎?”
“……”
“……途哥,你聽完了嗎?”
江途突然抬頭,他皮膚冷白,額頭壓得紅了一塊,眼睛有些內雙,眼尾微翹,那層淺薄的雙眼皮從眼尾散開,他不戴眼鏡也不笑的時候又冷又酷,直直看向祝星遙。
黎西西哈哈笑了兩聲:“你看你看,非要星星叫途哥才醒。”
丁巷也笑:“途哥,你飄了。”
江途低頭抿了抿干燥的唇,嗓音干啞:“我沒注意到已經下課了。”
祝星遙想起他整節課都埋在桌上,默默地說:“你不會聽睡著了吧?”
江途有點好笑,眼底染上笑意:“沒有。”
祝星遙不太相信:“那你喜歡哪個曲目?”
隨身聽被江途設置了單曲循環,他把校服拉鏈拉開,拿下耳機,遞過去,“現在這個。”
祝星遙把耳機塞進耳朵,有些詫異地看他:“你喜歡這個呀?為什么啊。”
他嗯了聲,垂下眼寡淡地說:“聽了心情會變好吧。”
這樣?
祝星遙盯著他頸脖上那塊創可貼,又看看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是心情好了一點兒,她托著腮看向黎西西:“那就選這首吧。”
黎西西覺得哪首都可以,因為她是覺得都好聽:“好啊。”
丁巷嘆了口氣,心痛地說:“我感覺我遭到了不平等對待,意見都不讓提。”
黎西西微笑:“誰讓你成績排倒數,長得不夠酷,也打不過張晟呢?”
丁巷:“……”
張晟前段時間經常來挑釁,但江途說不會在學校打架,就不會打,一次也沒破功。
下午,祝星遙就把曲目報了上去。
放學的時候,祝星遙又瞥見江途脖子上的傷,趁著黎西西去前面丟垃圾,丁巷也不在,小聲問:“你……是被人打了嗎?我說那些人……”
江途知道她說的是陳毅他們,他手指在脖子上蹭了蹭,淡淡地說:“沒事兒,家常便飯。”
反正,陳毅每個月初都要去一次他家收賬,他在家的話他們就收斂一點,不在的話家具什么就要遭殃了,這種事情報警也沒用,管不了。
他說完,不看祝星遙糾結同情的小表情,轉身走了。
圣誕節當天,江途側身靠墻,后腦勺抵著墻壁,余光淡淡地掃向祝星遙,她跟黎西西正整理垃圾似的桌子里塞滿的蘋果巧克力賀卡等等掏出來,她其實很煩這些東西,每次整理的時候都有點……小暴躁。
有時候,他來得早的話,還能看見她課桌里零零散散的幾封情書。
總有那么一些不自量力又自我感覺良好的少年,想要摘星。
他左手捏著那半截鉛筆,若有所思地垂眼。
祝星遙對著那堆巧克力和蘋果發愁,轉身看向他,眼巴巴地說:“吃蘋果嗎?”
江途轉頭看她,冷淡:“不吃。”
祝星遙:“巧克力?”
他轉身面向前方,皺眉道:“你要是真不知道怎么處理,我幫你扔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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