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凱反應過來,媽的,抬起腳對著兩個跟班又是一頓踹天踹地,罵著說:“你們兩個雛雞懂個什么!這群廢物,就你們有嘴,一天到晚叭叭叭。”
兩個跟班滿地爬著跑。
程凱這個時候才覺得找回了點平時的威風,他理了理衣服,昂首挺胸的從食堂門口離開,兩個小跟班灰溜溜跟上。
而離開的安夷,是一路哼著歌,蹦蹦跳跳離開的,她回了宿舍。
而沈韞從小樹林離開后,回到了實驗室,他有條不紊的換了衣服,手套,接著口罩。
接著東子從里頭沖了出來,拉著沈韞說:“你快過來,沈韞!都等著你呢!”
沈韞被東子拉扯著朝前走著,手術臺上正躺著一只懷孕的寵物狗,是實驗室一個師姐的,狗在偷溜出去玩過程中,出了車禍,被一輛轎車撞傷了,至于傷在哪,都還不知道。
平時大家都沒有過手術經驗,只有沈韞,跟著增教授去醫院跟過幾次臺,大家不敢亂動刀,所以全都等著沈韞過來。
沈韞走過去后,師姐一直在哭,跟沈韞說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接受。
沈韞問:“為什么不送去寵物醫院。”
師姐哭的嗓子都沙啞了,她說:“學校撞的,我不敢動它,所以找了個人直接把它抬進了實驗室。”
沈韞去了手術臺邊,檢查了狗的腹部以及胸腔,他問:“拍片了嗎?”
東子說:“拍了。”連忙將片子以及以及各種抽血檢查都遞給沈韞查看。
沈韞拿在手上仔細查看著,他說:“可能得剖腹產,內臟應該沒問題,好像有點骨折,但斷掉的一根肋骨離心臟有點過于近了。”
師姐哭著問:“沈韞,你有把握嗎?”
沈韞說:“沒有。”
東子在那鬼叫:“不行!你再不動手,這狗也得失血而死,怎么都是死,沈韞你快動手行不行!”
沈韞站手術臺邊看著,那條狗幾乎奄奄一息,而且肚子里還有四胎,不立刻取出,狗崽會被悶壞。
他看著,好半晌,才對她們說:“消毒剃毛吧。”
幾個人聽到沈韞這句話,便在那手忙腳亂的開始進行剃毛消毒工作。
沈韞低著頭,手上的手術刀無比謹慎的下了第一刀。
之后一個小時,幾個人的配合下成功取出四只幼崽,接下來便是比較決定性命的手術。
實驗室內都沒人說話,全都在那檢測著狗狗的各項指標,師姐時不時在抽泣。
沈韞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過去,到下午六點,寂靜的實驗室里,終于有了第一聲,是沈韞的聲音,他問:“血壓怎樣。”
有人回:“還算好。”
沈韞說:“嗯。”了聲。
隔了一會兒,沈韞輕聲說了句:“好了。”大家都明顯松了一口氣。
開始有人止血,有人縫線,沈韞從手術臺上退了下去。
他手上全是血,他去了實驗室里的洗手間,他將手套摘了下來丟在廢棄的黃色垃圾桶里,過了幾秒,他抬頭看向鏡子內的自己。
忽然,有尖銳的破碎聲從洗手間傳來,在手術臺這邊忙的人,聽到聲音,全都停下動作,回頭朝里頭看去。
里面緊接著的,卻是一陣長久的靜默。
東子沖了進去,沈韞的手垂在身側,骨節在滴著血。
東子大叫了一聲:“沈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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