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兒?”蒼霽見凈霖要跨步上樓,趕忙拖著袖,悶聲問。
“進去啊。”凈霖回身看他,“今夜宴請各方,劉承德或許也會來,千鈺恐怕就隱藏其中,欲借此接近”
蒼霽胡亂將他揉進懷中,抬著肩臂抵開熱情似火的姑娘們,悶頭說“你換張臉來。”
凈霖頂著桃眼撩他一眼,說“東君這種在女人間只照嫉不照愛。”
蒼霽正欲爭辯,便覺得后腰上不知被哪只纖纖玉手擰了一把,掐得他毛骨悚然,當即連推帶抱的擠著凈霖往樓上走。兩人擠出脂粉堆,又陷男人浪。
樓里的男孩兒都生得紅唇齒白,水嫩嫩的像把蔥。蒼霽登樓陷進去,又覺得背上被人摸來摸去,聽得人笑聲道“好結實的爺!”
蒼霽毛都要炸起來了,可嘆他沒有毛,鱗都要炸起來了。好不容易帶人擠進隔間,眼看外邊要跟進來幾個,他當機立斷,拽了簾,明晃晃地以示勿擾。
“這怎么。”蒼霽倒茶清喉,“逛青樓的男人一水的細腰!”
凈霖見二樓已被垂簾環了一周,堂間空出半人的描花高臺,晚上是要大做文章的意思。隔間掐得細密,除了薄薄的兩側屏風和垂簾,基本擋不上什么東西。他依桌邊坐了,說“那是樓里的。”
“樓里的?”蒼霽也坐凈霖邊上,正挨著花卷瓶。他后仰著晃倚,捏了捏自己通氣不暢的鼻子,說,“怎么,男人還找男人啊。”
旁間傳出笑聲,幾個倌兒約是還沒有等到貴主,大著膽子地回了一聲“爺們找爺們樂趣可多著呢,您要不點一個試試?”
蒼霽架著腿,說“到底有什么樂趣,講來聽聽。”
倌兒們隔著屏風笑作一團,指在屏影劃出一個賽一個的撩人影,說“說能得什么樂趣呀,您干脆點一個,我們挨個伺候,保準兒讓您下樓都是飄著走。”
蒼霽笑“誰讓誰飄啊,沒見真招這可說不定。”
“那您就讓人嘗嘗飄的滋味。”倌兒貼著屏風,對蒼霽的位置輕擺指,跟牽魂兒似的。
蒼霽挑挑眉,瞟向凈霖。凈霖正攪著酸湯,頭都沒抬。蒼霽俯身靠過去,臂壓在凈霖背上,咬耳朵似的問“點一個么?”
凈霖冷睨他,說“行啊。”
蒼霽手指絆了凈霖的指,從他指間掠走了勺,抬手將他的酸梅湯一飲而盡,亮聲說“今日不巧,爺我已經包了一個冷面擺譜的主兒。”
屏風后邊噓聲,凈霖拿回勺,抵開他的手臂。蒼霽順勢靠回椅中,不再鬧了,滿嘴酸味。他輕絲了絲氣,說“酸得很。”
凈霖看那空空如也的碗,將勺擱了。
蒼霽撐首問“千鈺同左清晝算什么?也是這般嗎?”
“不同的。”凈霖說,“心愛與褻|玩有點區別。”
蒼霽反而問“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凈霖還真轉著碗想了想,說“皆無感覺。”
蒼霽無端地想起虛境里凈霖的喘息,他摸到茶,又飲盡了。想問咱倆做千鈺和左清晝的時候,你是不是不討厭。但他至今沒明白左清晝和千鈺要做什么,扒開了衣服能做什么?
過過水煮來吃?
堂中的燈火頓息,臺上現了人。凈霖這會兒才弄明白今夜是做什么的,原是這樓素來的規矩,新雛兒的賣場。可是千鈺來這兒就能遇見劉承德嗎?
凈霖指尖擦了汗,耐著性等下去。
蒼霽陷在昏暗中,無聊間踢得花卷瓶。他隨手抽了幾卷出來,拉開看時還不大清楚,便抬手迎光看。
凈霖沒留神蒼霽在做什么,摸到了茶欲給自己添一杯,卻見蒼霽忽地坐直,面向他。
凈霖警惕地問“嗯?”
蒼霽“唰”的張開手臂,拉出一卷畫來,大刺刺地呈給凈霖看,說“他們那日要做的事,便是這種事嗎?”
凈霖微側頭,定目一看,登時連帶著茶都要嗆出來了。他耳燒赤紅,抬手掩著唇一陣咳嗽,咳得臉也紅了。
蒼霽看不真切,便呈近了些,說“能瞧清嗎?”
石頭突然跳上桌,捂著臉轉圈圈,一頭撞在蒼霽臂間,將畫塞回去。蒼霽不肯,抬臂提高,晃著椅說“我便說你沒有同人做過。”他琢磨道,“你哪肯叫人這樣”
凈霖一手糕點堵住他口,蒼霽仰首就著手吃了,反倒拉了他的腕。蒼霽手指拿著凈霖的手腕,雙膝卡住凈霖被拉來的腰,盯著他說,“那上回在水里,你親我也是這個意思——想扒我衣服的意思咯?”
凈霖翻腕拍開蒼霽的手指,蒼霽膝間一緊,與他鼻息可聞。
“你告訴我。”蒼霽熱氣噴灑,“你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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