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霽湊在凈霖頸邊,發蹭在一處,他說“那你背我。”
病榻上躺了好多年的凈霖立刻咳聲不止,仿佛下一刻就會躺倒在地,連帶著腳步都虛浮不定。
蒼霽“”
燭火清幽,濕熱的帕子擦掉污穢。蒼霽趴在榻上,凈霖俯身挑開傷口,見得黑氣如絲一般緊扣在其中。
蒼霽正假寐,后腰上一燙,他立刻撐身嘶嘆,說“邪魔燙不死,我卻要熟了。”
凈霖說“吃!”
蒼霽癱回去,被子僅掩在后腰下,肩背到腰間的線條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彰顯無疑。他說“他貪食活人,又吞笙樂,僅憑佛文也燒不死,到了我肚子里,來日還能做些事情。”
凈霖指間卡著小刀,挑著黑絲。酒殘余的味道若隱若現,蒼霽側首,說“坐上來。”
凈霖說“沒地。”
蒼霽說“這么大的榻,隨便坐。”
這榻一點也不大,貼著擱置瓶瓶罐罐的小案擠得很,凈霖要坐只能坐蒼霽腿上,不然只能站著。故而凈霖不理會他,將青符揉碎在酒里,燙在刃上,再挑黑絲時便能聽得“刺啦”的消化聲。
蒼霽舒展雙臂,說“誰站著誰傻子。”
背后靜了片刻,腿上忽地一重。凈霖跨坐在他腿上,再低身時發便襲在他后腰,搔|得蒼霽心里發癢。
“輕的像只鳥。”蒼霽說,“近來沒咬你,怎還這樣瘦。”
“操心多。”凈霖手上極穩,想必曾經對自己做過不少次。
“為誰操心。”蒼霽明知故問,“阿乙么?”
凈霖輕輕拍他后頸,讓他老實地趴著。蒼霽反而笑不停,他說“蒼帝也能這般,什么都吞得下?”
“嗯。”凈霖想到什么,說,“我未見過他。”
“那你那般待他?”蒼霽余光斜瞟,“此人在你心里挺有分量。”
凈霖不答,只是利落地澆酒燙邪氣。蒼霽燒得額前出汗,他眼睛盯向前方,說“既然死了,便不要記得。死人有什么,他既不能”
凈霖忽然俯近身,蒼霽便覺察刺痛的傷口附近落了片冰涼的柔軟,他險些撐身回首,卻又硬卡住了動作,不敢驚動。凈霖輕吹出的氣涼颼颼的襲在蒼霽傷口,讓燙疼感煙消云散。不僅不痛了,還讓他幾欲嘆出聲。
“今日我刺你一劍。”凈霖低聲,“你大可還手。”
蒼霽汗珠未擦,他動也不動。
凈霖抬身,說“已經盡數挑出,休息一夜便沒事了”
燭臺陡然翻掉,不及燃起來便已經熄滅了。小案“哐當”的被撞滾在地,酒瓶磕倒,登時滿室彌漫著酒香。凈霖翻躺在下,手腕被拽開,指間強硬地插|入五指。蒼霽赤膊壓著人,俯首呼吸貼近,那遲遲沒擦的汗珠滴在凈霖頸間,淌下化在他鎖骨。
“你刺我一劍,此仇不共戴天。”蒼霽冷聲,“我還手便完了嗎?”
凈霖發散榻間,他閉了閉眼,說“對不住。”
“我不耐煩聽這話。”蒼霽拉開他一臂,說,“對不住頂什么用!”
“那你說。”凈霖半睜的眼在昏暗中尤為迷惑,“我辦就是了。”
“我好痛。”蒼霽貼耳說著,與凈霖鼻息相交時帶著凈霖的手覆在腹間。
凈霖說“邪魔作亂?休怕,定”
蒼霽猛地拽著他手,拖到了更下邊。凈霖一滯,蒼霽已經撲下來。鼻尖相蹭時唇齒交融,凈霖呼吸急促,唯一的柔軟被哄騙吮|住,讓他熱血沖頭,竟被唾液嗆住了。
蒼霽指間收緊,氣息不穩,再咬上來時口中含糊道“一既出駟馬難追,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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