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明白身為長房客人的他,為何總與她這不相干的人不期而遇。
“還是那樣的臭脾氣。”他搖頭,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神情瞧著輕佻,但實際又并無輕浮之意,反倒像是含著絲寵溺。
他說完將傘遞過來:“既不肯讓我打,你便自己拿著。只別淋著了就好。”
沈羲望著又伸到頭頂來的傘,眉頭愈皺得緊了。
前次她尚且還能有心思與他周旋,今日在這地方遇上,她卻是沒有那份心情了。
也不知他是如何到得這里的,而且憑他與長房的關系,回頭把這事跟他們透露的機率有多高?
雖然嚴格說來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她獨自冒雨在這里偷窺舊宅,不是太詭異了嗎?
她下意識透過他肩膀看向后頭。
他竟然現了,帶著些沒好氣,笑說道:“不用看了,沒有人。”
沈羲瞥了眼他,對著墻角雜草清了下嗓子。
然后垂著頭,從他身邊繞過,直接上了臺階。
林霈忽然轉身沖著她背影道:“我給你帶茶葉來了。放在你院里。”
她又不稀罕他的茶葉,巴巴地送來做什么?讓沈歆知道,不過給她徒添麻煩而已。
她繼續走她的路。
他無奈跟上來,與她并肩道:“過兩日天晴了,我們去踏青吧!”
踏青?眼下她正一堆的事情,哪有心思踏青?
她還是沒有理會,抬步出了月洞門。
他停在后頭說道:“馬上清明節了,聽說杏兒溝里桃花杏花都開得不錯,也許你有興趣去看看!”
沈羲倏地停步。
杏兒溝?
是了!
眼下正將清明時節。
她父母雙亡,按理清明節期是應該去掃墓的。
往年她就在杏兒溝自不用說,就算今年她回府了,可是不去掃墓,合適嗎?
就是旁人不說,沈若浦不說,她自己心里也過意不去。
沈崇信夫婦為了救赫連人而死,而她身為赫連人,借著他們女兒的身體,流著赫連族人的血,讓他們夫婦所在意的人能夠過得安康穩定,能夠揚眉吐氣,并且代替原主盡盡余下的孝道,不是極為應該的嗎?
何況,她清楚記得那日裴姨娘曾說過杏兒溝距離青石鎮不遠——
青石鎮……
沈崇信救下的那位侍衛曾經就在青石鎮上他們的宅子里藏著。
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關鍵還有那座宅子——她如今疑惑的就是這些,那宅子里如今住的究竟是什么人?二房那么大筆家產是怎么從原主手上敗掉的?
她始終得實地查查,既然距離近,能順便去看看,倒是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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