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知道事態不輕,語氣也急促起來。
眼下雖還沒有把事情牽連到她們頭上,可她怎么總覺得沈歆闖到萬榮堂去有些不對勁呢?
沈歆這婚事黃了,沈崇信短期內回調就更不可能!
沈崇信調不回來,他無妾侍相隨,黃氏作為妻子,又怎能不隨赴任上?
黃氏出了京,這中饋權便就還掌在紀氏手里,這事誰干的還用說么?
除了孫姨娘就是紀氏!可孫姨娘有這個膽兒么?
但若是三房干的,黃氏母女為什么不直接撲過去?
這不還趁機能把紀氏給敲打一番么?說不定當場卸了她的中饋之職都不成問題!
她們偏偏是去尋沈若浦告狀——這沈家除了長房三房,還有哪房?!
“姑娘!上房那邊來了人,請姑娘這就過去呢!”
沈羲這里正沉默著,裴姨娘身邊的丫鬟茯苓便就前來傳話了!
小丫頭還不過十歲,沒見過陣仗,頗有些慌神。
沈羲聽到這里,吐了口氣。
沒錯,黃氏母女這是沖的誰來?這是沖的她來呀!
她冷笑了聲起身,抬腳道:“看看去!”
萬榮堂里已只聽得見沈歆的哭聲。
哪怕眼下正立夏,堂內四處也隱隱一股肅殺之氣,丫鬟們立在門下如同被定了形,架下鸚鵡也耷拉了腦袋,不曾吭半聲。
沈羲大步跨進門檻,只見沈若浦披著身官服坐在上,臉色沉得如同冰窖里撈出來的石頭。
黃氏母女臉色更是狠絕得似要與誰定生死之局。
就連孫姨娘今日也難得地沒有笑,眼觀鼻鼻觀心坐在旁側,仿佛處處皆是火藥。
但三房里竟是一個人都沒來!
看這陣式,是要把她給活吞了?
沈羲瞄了眼沈若浦手畔的卷宗,便就不緊不慢跟他行禮:“給老太爺請安。
“老太爺辛苦。兵部刑部有要案待辦,您百忙之中還專門抽空回來傳見孫女,不知有何吩咐?”
沈若浦自己衙門里還一大堆的事,眼下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
陳修這案子是燕王府交代嚴審的,連兵部都連熬了幾個夜了,他還能應付了事?
可偏偏這當口府里還要鬧出這種事情來!
這里正待等她見完禮便要開口斥罵,哪料到她還看破了他還有要案待辦!
到底耐不住這份疑惑,待出口的話便就咽回肚里,凝眉道:“你怎么知道兵部有要案?”
沈羲笑道:“您看,你那卷宗可不印著呢么,帶刀斧的是兵部,帶玉笏的是刑部,這兵部刑部的徽同時在冊,這就說明是兩府同審。
“那這案子還能小得了?
“若不重要,老太爺也就不會連回來一轉都要將它帶在身邊了。
“孫女大膽估摸著,搞不好還是五軍都督府的案子。這回老太爺可真辛苦了。”
她這里嘮閑磕似的一番話說出來,不止是黃氏母女與孫姨娘怔住了,就連沈若浦也倏地皺了眉,雙目如矩往她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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