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嫁給寒門也不配擁有那么豐厚的嫁妝!我不殺你,難道還要繼續留著你看你如何風光一世嗎?!
“徐靖是我的,你的那些嫁妝也是我的!你所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應該是我的!
“你放心,等你死了他們會把我當成你來教養的,我會讓他們替我嫁個好人家,再把當初給你的嫁妝給我!
“從此以后我就是張閣老的另一個女兒!
“住你的院子,用你的丫鬟,從你們張家的大門出閣,我會一輩子風風光光,踩在你的尸骨上安享無盡的榮華富貴!……”
耳畔聲音嗡嗡地,一句接一句。
眼前草木微枯,但昔年輪廓全都還在。
她竟然已經走到這舊地來了。
她抬手撫上墻壁,五十年后的墻腳更顯斑駁,周圍已略有改變,但對面房屋圍墻卻沒有變化。
她收斂心神,沉氣打量四處。
或許即便從這里經過無數回,她也未必能記得住這里的一草一木,可是大致上她還是有印象的。
而且她也有這大致的印象便足夠了!
張盈死在胡同墻下,墻后是相國寺。
而她左是往寺里臺階去,右則是通往去張府方向的胡同。
而與這條胡同相夾的右前方,還有條路通向寺下,也就是她與蕭淮將要去往的街市。
當日拿了溫嬋銀票的刺客就是從那個方向撤走的。
而胡同這邊沒有人——沒有活人或是清醒著的人,就近三十丈以內也沒有民居。
唯一能夠藏人的只有她身后高墻內——
從之前推測的來看,溫嬋除去那些刺客之外,還有幫手這是肯定的。
而這個幫手至張盈死時都沒有露面,要么是心虛,要么是他們還有陰謀。
心虛的原因自然是擔心被她瞧出來!一個在將死的人面前還擔心露馬腳的人,他一定是懼怕著張家權勢的。
韓若矩……
她眼眸漸漸變得深黯。
所有疑點仿佛都繞不過這個人,會是他嗎?
但是韓若矩就算是五城兵馬司下面的指揮使,擁有一定權力,可這權力又怎么可能大到他能藏身到國寺的院墻內呢?
相國寺里也是有禁衛的。
再還有,那天清晨那樣的動靜,寺里居然從頭到尾也沒有被驚動,這也顯得可疑……
“沈羲?你怎么在這里?”
耳畔忽然又傳來一道充滿敵意的女音。
她眉頭微凝,驀然轉身,時光交錯,眼前的人影也在交疊。
頭插著金釵帶著敵意望著她的不是溫嬋,而是她的孫女韓敏!
曾經在韓家當著她們家人面,妄想給她挖坑的韓家三小姐。
“你不是都賜婚給蕭世子了么?怎么,當了未來的世子妃還這么寒酸?連個跟著的下人都沒有?”
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已然唇舌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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