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就笑不起來了,正因為他這里壓力一減,朝中注意力都放在了王府眾人遇襲的案子上,受益的人成了他,是以他卻又多了不少嫌疑。
不過一下晌時間接連有人親軍衛部將被傳去審訊,雖然沒指明到他頭上,這意味卻很明顯。
于是他又開始在府里破口大罵起韓頓來!
而朝堂及坊間則對此持兩派意見。
一則認為此事是梁修偷雞未成,另一則認為梁修不會這么做出這么明顯的事。
王府對此卻反應平淡。除去當日下了朝,燕王即去刑部坐了坐,其余幾日依然該干嘛干嘛。蕭淮也依舊不怎么呆在衙門里。
如此過了四五日,這日下晌王府掌宮賀蘭諄與定獄司監霍究,卻突然率領侍衛押了個傷痕累累的黑衣人到菜市口行起刑來。
王府雙雄親自監斬,自然又是圍觀者甚多。
人群里有人觀完刑之后回到住處,將犯人面容五官一報,就有人輕輕嘆息:“到底是錯估了他……”
這錯估了的人是誰,到底讓人摸不著頭腦。
三日后,第二個黑衣人便就又被押上了刑場。
沈羲不禁問蕭淮:“到底審出來目標了沒有?”
蕭淮目光落在軍報上,頭也未抬說道:“沒有。”
“沒有?”沈羲簡直不能相信。世上還有霍究和沈若浦聯手審不出來的犯人?!
“緩緩——”蕭淮無奈地望著她,“也不是所有人都怕死。更不是所有兇手都知道自己為誰賣命。”
沈羲隔著條案托腮看他。
他被看得沒有辦法,只好放了折子道:“雖然沒有招出背后兇手,不過,碼頭卻有新的消息傳來。
“那十九個兇手遭滅口的地段鎖定了,果然與霍究所猜不錯,他們是往下游潛逃時遭誅殺。河床有他們遺落的兵器。
“此外,派去岸上搜查的人也有消息回來,附近賣南北雜貨的鋪子里有些關于他們的線索,據說這些人皆是一水的燕京官話。
“也就是說,他們應該一直長住京師。
“而據他們如此訓練有素的攻擊手法來看,現估摸著,極有可能是豢養的死士。”
沈羲微驚:“誰會養下這么多死士?!而且還預謀了好幾個月?”
蕭淮斟酌了一會兒之后,望著她道:“緩緩,你查安親王的事,查到些什么了?”
沈羲聽他提到這里,心下微動,說道:“當年除去溫嬋殺我,還有個人也等著殺我,我懷疑這人跟安親王幼子以及他們被辱尸的事情有關!
“——怎么,你懷疑是他們?”
可她并沒有跟他具體說過這些,他怎么會知道她的死還有這些隱秘?
蕭淮不便跟她提到賀蘭諄,只說道:“我只是覺得巧合。
“因為十三年前安親王辱尸案發生的夜里,也是一夜之間的事,甚至旁邊駐守的將士都未有察覺,可見他們行事十分高明。
“而且,殺手們皆是燕京口音,而安親王是秦朝宗室,只管著宗人府,要與人結仇也是在京師。”
沈羲默然半晌,說道:“可若是這樣,他們為什么要沖王府下手?”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