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慧愣了一下說:“我聽說那宋小姐為人十分驕橫,比淮哥兒還要傲,她不適合他的!”
“你從哪兒聽說的?”衛羲兒繃著臉看她。
“我……”從姑父那兒聽說的。瑜慧咬了下舌頭。
衛羲兒瞥了她一眼,端起簸籮走開了。
她又追過去:“姑姑要不去找找王爺吧?”
“不找。”衛羲兒不緊不慢地捋著簸籮里的針線,不咸不淡地說。
瑜慧咬著下唇,沒再說話了。
衛羲兒對蕭放有種莫名的信心,覺得他不會用兒子的終生幸福去拼王府的前程。
不管怎么說,她見過他那些年里的拼命。
如果他是那種需要為局勢妥協的人,那么當年在帶著懷著淮哥兒的他回到滄州的路上,他不會撐到最后將她保護得那么周全。
一個有能力在那樣逆境里力挽狂瀾的人,怎么還會對區區一個韓頓妥協?
她覺得,他不過是在找機會打兒子一頓罷了。
瑜慧說的對,他還真是個沒人性的父親!
衛羲兒的這種信心,在蕭放這里卻成了令他頭疼的事。
宋姣跟蕭淮議婚的事雖然不是他故意讓人透露消息給瑜慧的。
但是他也暗暗希望收到消息的她能對他有點觸動。
哪怕是氣憤地跑上門來質問他也好,又或者在瑜慧面前失控地指責他也好,那樣也許,他還能摸摸她的心思,以圖接近。
當初他是騙了自己,覺得余生能夠看到她平安到老就好。
可是隨著這么多年過去,他對她的心情不僅沒有轉淡,反而重新有了奢望。
他渴望能有被她原諒的一天,更祈求能夠被她再重新接納的一天,那么多年的別離,他希望能有機會將它結束,然后翻篇。
人都是貪婪的,尤其之于他。
不是基于愧疚,而純粹出于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執著。
他能對朝局動向掌控得密不透風,但在她面前,卻毫無辦法。
衛羲兒到底沒有等來蕭淮與宋姣定婚的消息。
她暗地里松了口氣。
很快朝中舉辦萬壽節,街上傳來各種關于萬壽節的消息。
五郎也有兩個月沒出現,聽說他越來越忙了,不但進入五軍營成了副都督,還攬下了許多軍務,這次萬壽節還是他率領將士維護宮里安全。
瑜慧又來告訴她:“前不久淮哥兒把當年殺衛家的那些劊子手都給殺了。”
她覺得欣慰,她的兒子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還惦記著他的外祖家。
瑜慧望著她,又說道:“他還好像有心儀的人了。”
她抬起頭來。
她說道:“這次應該是來真的。”
“是什么樣的姑娘?”她也來了興趣。
“是朝中官員家的姑娘,姓沈,也就是前不久萬壽節上在校場大放異彩的那位沈姑娘。
“沈姑娘這些日子被朝中官員爭著搶著想娶回家做兒媳婦,結果被韓家那個老太太陷害,想把她嫁給西北軍戶,結果讓五郎給截了胡,討到了賜婚圣旨了!”
瑜慧在她面前繪聲繪色地說起來,仿佛親眼所見。
校場上大放異彩的沈姑娘,衛羲兒也知道,對于這樣的事情,總是傳得比別的消息都更快。
“五郎也是因為沈姑娘的表現喜歡她的么?”她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