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歲,正是男人最好的年華。
英俊,年輕,也有錢和能力,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有本事去追求了。林笙就是這樣的。
“林哥哥。”
聽見聲音,林笙回頭。
徐寫意跑得臉蛋紅撲撲,拿起他手塞了一包用透明塑料袋裝整齊的東西給他,“空腹喝酒很傷胃的。”
她亮著眼睛,指了指藥:“護胃的藥。吃的時候要用熱水哦,四五十度的那種。胃不好要少喝涼水。”
林笙一怔,煙慢慢從唇齒逸出。
他目光瞥見徐寫意書包拉鏈上掛著的毛絨兔子,正跟著她急促的呼吸,輕輕地晃。
“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徐寫意抿嘴笑,答非所問,“林哥哥,你不愛吃羊肉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我看你一晚上都沒動兩筷子,就顧著喝酒了。”
--
林笙從小區出來接近22點。回去的路查得嚴,他把車停在路邊,等代駕。
雨后的馬路濕潤而安靜。
他手隨意搭在方向盤上,碼表的指針時而晃動。他看一眼旁邊的座位,上面放著用透明塑料袋整理好幾盒藥。
眼神微微一深。
短暫的思量后,他拿了藍牙耳機摁到耳朵里,解鎖了手機屏幕,點開最近聯系人。那串,沒有存姓名的手機號碼…
這個周末父母不在,徐寫意洗完澡出來,又坐在母親的梳妝臺前用電吹風吹干了頭發,然后去拿在充電的手機。
屏幕竟然顯示有一通未接來電,時間已經過去很久,是她洗澡的時候打來的。
“林笙”。
她嚇一跳,心里擂著小鼓,一瞬間閃過各種猜測。
林哥哥不是已經拒絕了嗎?
這次打來……
做了會兒心理準備,徐寫意才點了撥通。
林笙還以為楚越飛大晚上約他干什么,原來是“雙邊會晤”。
他和楚越飛雖然姓氏不同,但在爺爺輩是卻是親戚。少時他跟爺奶住在大院,與楚越飛一起長大。
今晚兩家的長輩一時興起晚上拜訪,讓小輩陪著。
客廳茶香彌漫,人語切切。
兩個老爺子聊著他們在部隊的過往,說著說著又提到了林笙小時候胖揍楚越飛的事。
“阿笙真是越長越儒雅了。”楚老爺子說,“我還記得他小時候在大院,打架似乎還挺厲害?”
楚越飛插嘴:“爺爺,我小時候就跟您說了林笙大魔王,欺負我,你們都不信。”
楚老爺子看一眼自己孫子,聲音略顯蒼老,“好意思說。阿笙每回考試都拿優秀,你再看看你自己,我能信嗎?”他皺皮的雙手拄在拐杖上,斜眼瞧去,“再說,阿笙會欺負你?”
楚越飛笑。
“唉,老楚,你這樣可不好,小飛這孩子挺優秀的。”林振國雖然一臉老年斑,但威姿不減,說著看眼一表人才的林笙,嘴上謙遜,心里卻很高興。
楚越飛湊過來,小聲問林笙,“說真的,阿笙,你小時候打架怎么那么狠?我都打不過你。你打架回家不挨揍?”
林笙笑著斜一眼他:“挨。但打輸了,挨得更慘。”
楚越飛一聽,盯著林老爺子直在心里說真狠。老司令就是老司令,治家也是鋼鐵紀律。
林家的家教很嚴格,林笙性格是偏斯文的,硬是被逼成了他們一幫孩子的頭兒,到現在發小見面,很多人還喊他“笙哥”。
“溫柔”林笙會,但不是所有時候。楚越飛應該是為數不多,了解林笙個性的人。
林笙正聽著老人們說話,驀地手機就響起來。
他看一眼來電顯示,跟長輩說了一聲,去陽臺接聽電話。
楚越飛意味深長,低聲自語:“這說什么秘密呢,還避著人。”
“對不起啊林哥哥,我剛沒聽見電話。”
雨傍晚就停了,林笙從陽臺看見天空的一輪毛月亮:“沒關系,沒有急事。”
徐寫意坐在床邊聽林笙的電話,雖然看不見人,但她還是情不自禁地拘束,坐姿放得規矩:“林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她小小期待著,又不敢真的奢望。
陽臺的欄桿掛著一串水滴,林笙背靠上去,襯衣沾濕透出些肉.色,他察覺后低頭看了一眼,沒有管。
“寫意。”他對著電話里,“你想不想跟我做個約定?”
有、有希望?!徐寫意暗暗激動,連聲音都有點抖:“嗯,您說。”
考慮到徐寫意的年齡,林笙斟酌了措辭,笑了下:“等你上了大學,或者以后談了戀愛,如果還沒改變主意的話再來找我,我不收錢,給你做最好的手術。”
他稍微停頓。“到你滿意為止。”
徐寫意捧著手機站起來,“真的?”
“嗯。”
徐寫意正在消化這天大的好消息,然后又聽電話里林笙說,“但是有個前提,你不能在去找除了我之外的別人。能答應嗎?”
半大不大的孩子,說懂事有一點長大了,說不是懂事又特別單純。
林笙想著,這樣就免得她亂找人,被騙。
夜很深了。
徐寫意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林笙跟她的約定,興奮得睡不著覺。
“等你上大學,‘或者’談了戀愛,林哥哥說的……是‘或者’!”
語文老師說,或,和或者,就是二選一。
她雙手托腮,未經燙染的長發烏黑柔亮,披在背上。
所以,她是不是該趕緊、趕緊、趕緊地找個男生,談戀愛啊?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