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越飛說的沒有錯。
確實……差太多了。
這個女孩…就先放放再說吧。
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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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林笙說不高興之后,徐寫意有好幾天沒見到他。
他最近似乎挺忙的。
聽杜鵑說,林笙好像是籌備醫院去了,到明年初,可能要辭掉在n的工作,專心做自己的事業。
今天周五,夜里起了薄霧。天空一輪毛月亮。
徐寫意在窗前做了會兒英語周報,就聽見門外樓梯那里有細微的人語。一個是杜鵑,還有一個好像……
“林哥哥?”
徐寫意肘著周報,筆頭在臉蛋上齊了齊。
她仔細聽,但寒暄的人語很快靜下去了。
林家,又恢復冷冷清清的安靜。
衛生間的鏡前燈亮著。
林笙個子高,洗臉的時候腰比一般人要彎得狠一些。他打開水龍頭,捧起白色水流沖了下臉,直起身時,鏡子里倒影出他短發濕潤、一臉水珠的樣子。
“林哥哥,你回來啦?”
林笙聞,要拿毛巾的手一頓,從鏡子里看見,站在門口的少女。
她還是那套小浣熊睡衣,披著的頭發烏黑柔亮,有橡皮筋扎過的彎曲,沒燙過的發型那么精心雕琢,卻有種,清新而自然的純。
對上他的眼神,徐寫意恭恭敬敬地笑了下。
引得林笙心里略微無。
——她怕他。
“嗯,回來了。”他淡淡回應。
“這幾天很忙嗎?好多天沒見你回來。”
徐寫意臉上的微笑透露出她的愉悅,在門口一邊靠著,看著林笙拿毛巾擦去臉上的水珠。他應是剛洗過臉,空氣里那股清淡的奶香味很濃。
“嗯,最近有點忙。”
她手無意識地輕輕拍拍褲縫,“我猜就是。”
林笙的余光瞥見她孩子氣的小動作,無聲地笑了下,垂眸,把毛巾疊好。
回憶他們之間的對話,經常是這樣,沒什么營養、沒什么深度的寒暄。
他問她學習好不好,她問他工作忙不忙,然后就有點進行不下去。
林笙把毛巾放回架子上。
站了也有一會兒了,徐寫意觀察著他動作,但林笙并不看她,沒有以前那么溫和。
她笑容漸漸淡去,心里有事,就站那兒看林笙刷牙。
林笙的唇形很精致,嘴角微微下垂,有點冷淡,可飽滿的唇珠又顯得略微幼態無辜。如果這樣的唇給個矮個子的男人,一定覺得娘,但林笙一米八好幾的大個子,魄力很強,就不覺得了,反而有一點……跟別的男人很不一樣的漂亮。
此時這唇上,占滿白色的牙膏泡沫。白色,與淡紅。
徐寫意眉頭皺著點心事,抿了抿唇,過了幾秒才說:“林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林笙眼皮一抬,從鏡子里看見徐寫意,他眉頭皺了下吐掉漱口水,直起身,隨手把杯子和牙刷放在水槽里,轉過來。
“你說說,我怎么生你氣了?”
“……”
林哥哥說話,總是很多陷阱,徐寫意想著,咬下了嘴巴說,“因為那天我把手鏈強行還給了你,然后我給你發微信,你也不回我……”
林笙鼻子笑了下,靠著水槽站姿慵懶,俯視了徐寫意一會兒,招手:“過來。”
“嗯?”
“我說,你過來。”
“哦……”
徐寫意也不知道林笙要干嘛。他有時忽冷忽熱,像親切又像高冷,她也搞不懂。就依走過去。
然后林笙忽然俯下身,手撐在她臉側的墻。
徐寫意嚇一跳,林笙的臉近在咫尺:“那假如我生氣了,你預備怎樣?”
他似笑非笑,嗓音又低又啞,話語真假難辨。
太近,徐寫意渾身汗毛都立起來。看著林笙的眼睛,看清了那些紋理,卻看不透他。
看少女被他盯得那么緊張的樣子,林笙忍住好笑,見好就收。
直起身、收手時,順手拿起她旁邊架子上的干浴巾,搭在因為剛洗過澡、濕漉漉的短發上。仿佛剛才的動作只是拿浴巾而已。
“我沒有不高興,那天逗你玩兒呢,傻丫頭。”
林笙輕輕松松地說,手里擦著頭發,騰出一只刮了下徐寫意的鼻尖。
笑容和剛才邪氣迷離的樣子,又不一樣了。
——溫和、端正,像徐寫意最初記憶里林笙的樣子。
“乖,快去睡。哥哥也回房間休息了。明早我送你上學。”
“哦……好的。”徐寫意一頭霧水。“謝謝林哥哥。”
然后林笙擦著頭發,若無其事地走出衛生間。
留下徐寫意,還在反應剛才的狀況。
“林哥哥。”浴室門口晃出徐寫意的腦袋。
聽到呼喊,林笙從走廊回頭,短發略微凌亂:“怎么了?”
徐寫意小跑步過來,雙手遞給他,文靜地微笑:“你也太粗心了,手表忘在洗手臺也不知道。”
——少女青春白嫩的一雙手,掌心捧著塊男士腕表。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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