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真的是好家伙!
一時間,燭照竟不知道該從何吐槽。
論年紀資歷,第七圣君跟妖皇應該是一個時代的人物,偏偏裴葉那句“七殿下出生那會兒的筍殼還在”,硬生生給人一種“妖皇看著第七圣君長大”的鬼母既視感,讓魔尊不忍直視。
魔核再一次顫動,熟悉的“心梗”讓他險些失語。
“裴葉,祖宗,執夷,大爺!我看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為什么你連這種東西都搜集?”
燭照面上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自詡“魔窟高富帥、魔域白富美”的燭照為什么跟妖皇不對付?
除了妖皇實在是欠揍,常常不惜狂奔萬里來毆打被她發現蹤跡的魔族,貪吃偷魔種偷到他的道場等惡習之外,另一大原因就是他瞧不上妖皇到處撿破爛的小家子破毛病。
說白了,就是這對妖魔三觀不合。
妖皇恨不得將“勤儉持家”刻進dna,燭照則喜歡排場,魔尊總該有魔尊的范兒不是嗎?
因此,他看妖皇哪兒哪兒不順眼,包括但不限于——撿破爛,逢季換毛都要一撮一撮搜集起來,換掉的牙齒,修剪下來的指甲,哪天睡覺恰巧蓋在她眼前的枯葉,敵人的尸骨……
魔尊燭照就不止一次吐槽妖皇。
盡是些垃圾玩意兒,前面那些也就罷了,敵人尸體拖回去干嘛?
沒吃完的繼續熬大骨湯嗎?
萬萬沒想到,她的收集癖能病態到這種程度,連道侶出生的筍殼(紫河車)都能藏起來。
“……你不覺得很有紀念意義?”裴葉翻了個白眼,一副“難怪你還是單身狗”的表情,“再說了,當時妖皇跟七殿下初遇,本來是打著將人家當儲備糧的主意,能掃走的當然要掃走。”
蘊含本源氣息的筍殼能放過嗎?
肯定不能啊。
要不是當時技術不支持,妖皇能將那片竹林都拔了。
魔尊燭照:“……”
雖然聽著離譜,但考慮到是妖皇干出來的,似乎也正常。
魔尊燭照怔愣地張了張口,半晌也沒憋出一句能反駁的話來,最后他選擇了放棄——心累,愛咋咋地吧——秉持說不過就加入的原則,他問:“筍殼呢?別告訴我藏你哪個小金庫了……”
別問燭照為什么知道這么清楚。
這在上古大陸就不是個秘密。
上古時代的老家伙都知道妖皇有金庫萬千,甚至連那個年代打醬油的小透明人族修士都知道,但大家對妖皇金庫都不感興趣,因為都知道這廝口袋比臉干凈。窮批之名,名揚大陸。
不過,燭照知道更多——
例如妖皇的金庫在百余年前被一窩端了……
如果筍殼收藏在那些金庫,裴葉這個計劃多半要打水漂,因為根本找不回筍殼。
孰料裴葉卻說:“這么重要有意義的東西,當然不可能放在那些金庫。”
魔尊燭照又問道:“難道在你道場?”
問題是妖皇的道場被暫時性封閉,若這會兒將其打開,勢必會驚動躲在暗處的“天道意識”。
裴葉又搖頭:“不是。”
燭照:“那在哪里?”
裴葉當著他的面掏出手機,從手機游戲游戲包裹掏出一件道具——妖皇肉身。
那是一只毛發柔軟,乍一看去像是一只可愛毛絨玩偶的食鐵獸幼崽,看似呼呼大睡,睡顏恬靜,但在場眾人都知道,盡管身軀維持著生機,可這就是一具沒有神魂的尸體。
魔尊燭照看到它,想起那些年掏過的心窩子,不自然地撇開了眼。
直到——
他余光看到裴葉用修長手指掰開食鐵獸幼崽的嘴巴,魔核又一次傳來心梗的錯覺,他幾乎要原地跳起,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道:“你干什么?你別告訴我,七殿下的筍殼被你吃了……”
裴葉用指腹在幼崽上頜牙齒摸索了一遍,摸到一顆比較特殊的,稍用巧勁就取了下來。
嗤笑道:“說你蠢,你還不認。這么重要的東西,自然要貼身帶著才保險啊……”
是的,七殿下的筍殼被妖皇藏在上排牙齒,從后槽牙往前數第七顆牙齒之中,這枚牙齒的位置被妖皇煉制成空間容器,放她覺得最最最重要的寶貝。上古大陸斗爭多,動輒你死我活,互相劫掠,也就是說,想要從妖皇手中拿到她最最最重要的寶貝,必須踏著她的尸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