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真有心,原來太子妃也喜歡雪山銀針。”府中除了他拜訪之外,能有這般自由的除了云淺歌不做他想。
“閉嘴,齊王那邊你可安排好了。”
“放心,瘟疫一事,齊王不無辜,他想陷害睿王,睿王也容不下他,一個深受皇帝寵愛,一個戰功赫赫,都不是安分的人。”
楚天禾嫌棄的看了一眼內侍端上來的白水。
輕嘆一聲,推到君子珩跟前,“殿下請。”他無福消受。
“此事到此為止。”
楚天禾猛地抬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停手?這么好的機會。”
“瘟疫一事,已殃及百姓,皇權爭奪,不該將無辜百姓牽扯其中。”
楚天禾嘲諷一笑,“無辜百姓?今日受人挑唆,大鬧太子府,你說,這些人無辜嗎?”當年他全族又不無辜嗎?
看到楚天禾眼底的灼痛,君子珩眸子深處一疼。
深吸一口氣,“天禾,時機未到。”
楚天禾沉默良久,端起桌上已經冷了的白水,一口飲盡,“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這世界上太多恩將仇報了,太子妃那邊殿下還是盯著些吧,醫者,都是心軟之輩。”
懸壺濟世,有時候是會害死自己的。
“她很聰明。”想到今早云淺歌沒有出現,君子珩心底沉了幾分。
“時候不早了,不能讓美人等急了。”
“少喝點。”
君子珩知道楚天禾心情不好,暗怨自己的無力。
五年了,不知這一縷曙光能不能劃破黎明。
黃泉醫館中,云淺歌義務給染上瘟疫的人治療。
這些人雖心有怨懟,卻更愛惜自己的生命,不敢在云淺歌面前表露分毫不滿。
直到天黑,云淺歌累癱在椅子上。
“太子妃,這些人不知好歹,何必呢?”半夏疲倦地收拾藥箱,對這些人頗有微詞。
“不是人人都像半夏這般聰明的。”云淺歌笑著夸獎道。
看著云淺歌宛若冬日暖陽般的笑容,半夏滿是埋怨的心瞬間泄氣了。
“那就由著他們?”
“瘟疫乃是大事,此事自有陛下決斷,我們就等著吧。”示意半夏不要再多,隨后對后方抓藥的張大夫問道,“老張,今日城外施藥如何?”
老張猛地停下手中動作,避開云淺歌目光道,“太子妃,今日...”話到嘴邊,謊話卻說不下去了。
“浪費了多少。”云淺歌滿臉肉疼,藥材不便宜,甚至可以說是昂貴。
這個時代很少有人種植藥材,大多是采藥人采的野生的藥材,她一點也不想浪費。
“三桶。”
“從明天開始,施藥每天變成一桶,以后浪費多少,就減去多少。”她不是只為出名的慈善家,沒必要鋪設浪費。
“這...是不是太少了些。”天氣愈發冷了,京中又爆發了瘟疫,無論來源是什么,他都不想有人喪命。
“將今日治療瘟疫的藥方公布出來。”
老張眼神一亮,“我替百姓多謝太子妃。”
藥方對于醫者來說,視若珍寶。
他沒想到云淺歌會愿意將方子公布出來。
“半夏,我們回府。”
起身離開時候,透過門縫看了一眼后院,后院中,一個身著青衣,纖細的身影正在熬藥,臉色蒼白,仿佛在硬撐著一般。
目送云淺歌走遠后,老張來到后院幫忙,“姑娘,為何不請太子妃收下你。”
女子手中握著藥材,“連枝,張大夫以后叫我連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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