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歌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何娘子不僅不是叛徒,更是秦大將軍的妾室,她之所以逃走,全是秦大夫人一手安排。
“你接下來要怎么做?”
找到了何娘子,卻依舊沒有找到謀害秦家的證據。
所有的事情像一張網一樣,籠罩住沒留一絲縫隙。
一步一步設計秦家滅亡,沒留下絲毫破綻。
“大舅母的表妹嫁的是當今丞相的兒子,如今是六部尚書之一的吏部尚書,吏部主掌官員升遷,小七你說溫知府能坐得穩那個位置嗎?”
黑夜中,小鎮很寧靜。
偶爾兩聲犬吠,讓人心安。
“難,我雖不知朝廷的升遷制度,六部尚書是從一品的官職,又是陛下親信,即便是我們將人拉下來,溫知府未必能坐上去。”云淺歌據實以道。
朝中官員,尤其是從一品大員,無一不是帝王親信。
君子珩贊同點頭,溫知府有能力,背后又有溫家的錢財和人脈,無疑是他手中最好的人選。
“小七說得對,從四品到從一品,差距太大。”
聽著君子珩語氣中有一點失望。
云淺歌明白,選擇溫知府,何嘗不是君子珩無奈之下的選擇呢?他的人被陛下以各種名頭罷官的罷官,流放的流放,加上郎雨沁的從中攪合,根本沒辦法直接將人送上吏部尚書的位置。
陛下不會重用君子珩的人,更不會將六部最重要的吏部交到君子珩的人手中。
溫知府...
對啊,溫知府在陛下的眼中,并不是君子珩的人。
“或許不是全無辦法。”
“有什么辦法。”
“陛下心中不是一直忌憚瑯琊八大家族的勢力嗎?若溫知府投誠,你覺得如何?”云淺歌思慮再三,提議道。
他心里想著云淺歌提出的可能性。
陛下確實一直忌憚瑯琊八大家族的勢力,可若溫家主動投誠,勢必會將瑯琊八大世家堅不可摧的局面打破,如今朝中齊王和睿王相爭,或許還真是個機會。
只有將你吏部尚書換成自己的人,他才能將手中的人一點一點提攜上去。
“瑯琊八大家族聯手,可不好惹。”
“不錯,八大家族以云家為首,云家不是已經有個例外了嗎?云家可以,溫家為何不行。”想到云修齊,云淺歌覺得自己的提議十分冒險。
云修齊深不可測,想到他護著云知雅和云知清,她勢必與云家有一戰。
既然如此,不如將遲早要下水的人早些扯進來。
水渾了。
她才能渾水中摸魚。
“小七說得極是。”微弱的燭光中,君子珩看著云淺歌,她整個人都泛著光芒,美貌和智慧皆具,讓人移不開目光。
云淺歌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何家中,除了云淺歌和君子珩之外,另外三人幾乎一夜未眠。
何娘子回憶著那些被她埋葬在深處的記憶,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這些記憶會一點一點被解封,記憶中漸漸模糊的京城也清晰起來。
她居然還有回去的一天。
何文澤想著自己偷聽到的話,他從小沒有父親,被母親一個人拉扯長大。
自打獵賣到縣城后,他也聽過秦家傳奇。
他一直為自己沒有父親而感覺不堪,沒想到真相浮現,他居然是英雄的后人。
“文澤?”新娘子蒙著蓋頭,小心翼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