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淺歌收到君文鴻賜下的大禮,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嬤嬤。
“老奴給太子妃請安。”嬤嬤一舉一動,恭敬無比,絲毫沒有任何怠慢。
“免禮。”
云淺歌有些搞不懂君文鴻了,難道真只是為了賞她一個嬤嬤,讓她學學規矩,不至于在宮殿上丟人?
算了,一個老嬤嬤而已,東宮還養得起。
“豆蔻,安排嬤嬤住下。”昨日才讓君文鴻臉上過不去,今天再給兩巴掌似乎也不太好。
“多謝太子妃安排,老奴奉圣命來教導太子妃宮規,不敢怠慢。”
老嬤嬤固執的很,云淺歌下意識微蹙眉頭,眼底閃過一抹趣味,語氣輕佻,“哦?不知嬤嬤打算如何教我規矩。”
宮規這種東西,她是真沒有一點要學的打算。
女人用了幾千年,好不容易能自己做主,讓她恢復奴性,妄想。
“太子妃可聽過圣皇后。”
“不曾。”貌似是龍霄國第一任開國皇后,死后被追封的。
她對這種被人大肆贊賞的圣人不怎么感興趣,做圣人太累,她還是做個普通人就好。
“太子妃請聽老奴細說,圣皇后原是世家子女...”老嬤嬤慢慢說道。
云淺歌長袖遮掩,打了個哈欠,懵懵懂懂聽完。
大約是圣皇后就是個天圣的圣母,放著獨寵的世家千金不做,偏偏嫁給一個只愛權力的渣男,為救渣男傷了身子,為子嗣延續,給渣男納了一籮筐小妾,其中就有渣男的白月光表妹。
然后一大家人幸福的故事。
犧牲一切,最后連子嗣都沒有,這人落在云淺歌眼中,就是個蠢的。
“太子妃...太子妃...”嬤嬤小聲喚醒小憩的云淺歌,聲音中午半分不悅,見云淺歌醒來,“老奴說話乏味,是老奴的不是。”
打量著老嬤嬤,云淺歌心頭劃過一抹不喜。
君文鴻還真以為找這個人就能克她。
“嬤嬤從前伺候的是誰?”
“回稟太子妃,老奴從前伺候的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過世后,老奴請命去皇陵為太皇太后守靈,得陛下召見,這才回宮。”老嬤嬤沒有絲毫隱瞞。
觀她表情也沒有任何異常。
云淺歌想不明白,君文鴻走這步棋是為那般?
“陛下親賜嬤嬤一個桂字,今后委屈桂嬤嬤住在東宮了。”
她可不行君文鴻會這般好心,宮中能從青絲到白頭活下來,還身體康健的人,就算真是一朵圣母白蓮花,也被染黑了。
“老奴不敢。”桂嬤嬤暗想,這位太子妃與她從前見過的人都不同,不怒不急,也絲毫沒有趕她走的意思,想要完成陛下的圣命,不容易。
“豆蔻,帶嬤嬤下去洗漱,本宮見不得老人味,用香薰好好打理一下。”云淺歌故意語氣嫌棄,桂嬤嬤神色上沒有露出絲毫不滿,恭敬的像一個沒有情緒的機器人。
“奴婢明白。”
桂嬤嬤行大禮,后退到門口才轉身離開,一舉一動,宮中的禮儀似乎刻印到骨子里了。
“太子妃,何不讓殿下將人送出去?”連枝提議道。
君子珩弄來一個伺候先太后的嬤嬤養在宮中,以應對皇后。
這不,陛下又從來一個伺候過太皇太后的,地位是一個比一個高。
“留著吧,這桂嬤嬤挺有趣的。”桂嬤嬤的舉動都不算是能屈能伸了,那是刻印在骨子里的奴性。
君文鴻不會打算送這么個人給她,就能讓她骨子里養出奴性吧。
“有趣?奴婢看不出哪里有趣。”連枝不解,心中對桂嬤嬤多了幾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