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近郊。
微暗的星空下,身著一身銀白色長衫的老者抬頭觀星,老者雙眸深邃又溫和,沐浴在月光下,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超脫之感。
“千刃拜見七長老。”同樣一身銀白色的長衫,千刃整個人看上去銳利而冰冷,月光下更甚。
“玄策當不起少主的大禮,不知少主動用家主令召見玄策,所為何事?”玄策雙眸溫和,沒有半點不敬,語間十分疏離。
“十六年前與君家的交易,守護的人失蹤了,請七長老來,此為其一,其二便是聽聞七長老收了一個徒弟,是龍霄國當今太子妃,故此讓七長老出面交涉一二。”千刃遞上一枚玉牌道。
千家少主有四位少主,但在千家,七長老一脈是特殊的,以醫為主,在千家也是不容得罪的存在。
每位少主都有一次求助于長老的機會,千刃正是用這一次幾乎將玄策請來京城。
玄策收下令牌,“少主還沒說,這位太子妃是千家和月家聯姻的血脈,玄策答應為少主辦一件事,少主還是直說的,我一個死人實在是無心再卷入俗世凡塵之中。”
沒有喜歡被算計,玄策自然也不例外。
“我懷疑太子妃云淺歌是返祖血脈,請七長老將人帶回夜郎國。”千刃想到昨天收到的消息,海外的天束一族不知為何,突然派人來京,還是沖著他來的。
一個君子珩就夠不好應付的了,再來一個天束一族,他怕自己無暇分身,好在對云淺歌有所懷疑的時候,他就立即求助了玄策。
“少主是要帶人回夜郎國,還是要確定她的血脈,只能二選其一,不過我得先提醒少主,玄策善醫,并不擅武,若是要將人帶回夜郎國,少主應該求助大長老或三長老,而不是我。”玄策一副我實話實說,你自己看著選擇。
千刃眸子深處劃過一抹陰冷,覺得玄策不識趣。
“確認她的血脈。”
“好。”玄策應了,深夜的清風帶著一絲涼意,見千刃還沒走,玄策繼續道,“少主還有什么吩咐。”
“七長老打算如何接近太子妃?”千刃想到他刺傷云淺歌的時候,從四肢到心脈,寒劍上一滴血都沒粘,傷口愈合得太快,想要確認并不容易。
尤其是云淺歌還能突然消失。
這段時間他秘密查過前朝留下的密道,幾乎遍布整個京城,他懷疑當時云淺歌很有可能藏在密道之中來混淆視聽。
“這就不用少主操心了,玄策自有辦法。”
“那就有勞長老了。”
千刃走后,玄策長嘆一聲,取出玉佩,月光透過里面半月,印在玄策的心口。
“這么多年,從未有人逃脫命運,誰也無法例外,上一次是為了幫你,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是為了毀掉你的安排,令在前,玄策不敢不從。”玄策長嘆一聲,收回玉佩。
背著手走進屋內,取出夜明珠查看千刃送來的資料。
資料中說自稱他徒弟,玄策輕笑。
“小丫頭,這謊穿幫了。”玄策心中思量,答應了千刃確認云淺歌的血脈,他不能違抗命令。
能讓千刃這么重視,血脈定然特殊。
只是以千刃的脾氣,居然沒立即將人帶走,玄策感到意外。
“算了,不急于一時。”玄策拉出火折子,點燃資料,很快化為灰燼。
夜深人靜,飛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