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的反應,讓云修遠心底劃過一抹懷疑。
“主子,玄一失態了。”玄一合上畫,放回書案上,一幅畫,讓他的心在滴血。
腦海中不由得想起當初千月離開瑯琊時候的笑容,她說:我要去追尋我的幸福,有夫君的地方便是幸福。
這一刻,剩下的只有諷刺。
觀云修遠的反應,玄一心中嘆一聲,云修遠,你的心可真冷啊。
“罷了,我忘了,你也與月娘相熟。”云修遠隨意道,心中卻不乏試探。
“當初奉主子之命,保護夫人,夫人對屬下態度頗好,屬下一直不敢忘記。”玄一拱手道。
心底的情愫藏得更深了。
他不能讓云修遠發現分毫,否則他便沒辦法借助云修遠,找到月娘了。
送上畫的人,玄一基本可以肯定是云淺歌。
此刻,他迫切與云淺歌見一面。
可玄一更明白,在云淺歌約他見面之前,他只能按住不動。
否則,兩人之間的合作暴露,他對云淺歌便不再有價值。
沒有價值的人,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舍棄。
他知道云淺歌對千月沒有什么情意,即便是母女,一個生她沒有養她又從未見過的人,實在是難以讓人生出任何情意來。
“還有此事?”
玄一將當年他受傷的事情說了出來,并告知云修遠,當年路上耽擱兩天,便是因為他受傷了。
其實,這個云修遠是知道的,不知道的是這事竟是千月提出來的。
云修遠心中生出一縷不快。
“主子,這封信不知是真是假,屬下基本可以肯定,此事與太子妃脫不了干系,現在該如何應對?”剛剛兩息之內,玄一已經完美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心中多年的愛慕,云修遠從未發現,現在他依舊能隱藏得徹徹底底。
“什么都不做,想憑一幅畫拿我當槍使,云淺歌未免也太自大了。”云修遠語氣中透著不屑,看著書案上的話,愈發不喜,拿起直接在燭火上點燃,很快,一幅畫別燒毀的一干二凈,“玄一,關于罌粟花汁葉白可研究出了解藥。”
夜郎國的毒藥配合罌粟花汁的毒性,現在在王舒桐體內已經徹底變異了。
每日王舒桐都只能靠以毒攻毒來維持清醒,整個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想到王舒桐慘痛的樣子,玄一的心又安慰到不少。
“葉白還在研究出中。”云修遠囚禁葉白,葉家礙于云修遠沒有傷及到葉白的性命,也不敢有太過的動作。
云修遠被逐出云家一事,瑯琊人盡皆知。
這一次,玄一看清楚了,除了云家之外,瑯琊其他家族,都是懼怕皇權的。
“告訴葉白,我再給他五天的時間,若研究不出解藥,他便準備給我夫人陪葬。”
“是。”玄一領命離開。
此刻,他真想要沖著云修遠吼一句:你處處為王舒桐著想,你可還記得千月,她也是違背父命,離開瑯琊,和你來到京城,落得如今生死不知的下場,就是她應該付出的嗎?
看玄一離開,云修遠心中下意識地覺得他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信任玄一了。
玄一警告過葉白后,藏身于黑暗中。
一雙眸子全是悲痛,畫中的女子,他一眼就認定了是千月。
若千月這些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受苦,他竟絲毫都未曾察覺,他該是有多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