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京城,徹底擺脫君文鴻,她該高興才是。
來了江南,距離安王從前生活的地方很近很近,反倒讓她不安起來。
“我放心不下。”放心不下安王,也放心不下君子珩。
到江南后,秦念安從外人口中得知,安王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甚至有些庸碌,根本不是帝位合適的繼承人。
她甚至懷疑君文鴻此舉,就是為了逼她回京。
“娘子要不要南下去走走,去游游明川,看看大海。”
秦念安搖頭,“十三公子在嗎?我想見見他。”
“回娘子,十三公子去了北蒼。”
“我知道了。”秦念安收回目光,看著水波,風吹過,水波又大些。
風停下,波紋依舊。
她心中問自己,她要繼續逃下去嗎?
日夜難免,全靠云淺歌給的藥才能歇下,離京城越遠,她心中的噩夢就越嚴重。
總覺得下一次醒來,就會被君文鴻帶回去。
十多年的囚禁,心中的夢魔不除,她永遠難安。
“我想休息了,都退下吧。”秦念安吩咐身邊的丫鬟道。
“是。”
眾人退下,知道秦念安不喜陌生人靠近,尤其是在歇息的時候。
天色漸漸暗,夕陽的余暉照進臨水小筑,水面被夕陽染成了一片血紅,美景她卻無心欣賞。
天黑之際,她收拾了幾樣行李,悄悄離開臨水小筑,找了一個鏢局,花錢雇人送她去秋獵之地。
十三雖不在,消息第一時間送到了七爺的住所。
“這位可真會找麻煩,我們這邊隱藏她的消息,她倒好,自己往上湊。”一副書生模樣打扮的七爺,收到信后,眸中含冷,
“七爺,我們現在怎么辦,要派人去攔截嗎?”
“攔截?拿什么截,以什么立場,不用管她。”七爺微怒的語氣讓身邊的人低著頭,不敢插話。
良久,七爺冷靜后,遣散身邊的人。
寫了一封信,飛哥傳書給京城的月九。
十三行中,他和月九聯系最為密切。
秦念安之事,云淺歌并未交給他,現在秦念安自己決定回京,他可沒有立場阻止,而且他覺得秦念安不能一直逃下去,免得心中的結永遠也無法解開。
玄策派人送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去尋秦念安的蹤跡,均一無所獲。
“少主,若你是云淺歌,會將人藏在什么地方?”玄策實在是無法猜到云淺歌的想法。
她的能力和她的行為不成證明,加上性格詭異就更難猜了。
看過關于云淺歌的詳細資料,他愈發弄不懂云淺歌了,明明有著超出常人的能力和手段,卻偏偏是個心慈手軟之輩。
不,正確來說,云淺歌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她對殺人這件事從骨子里排斥。
“不知。”
玄策拿起調查的資料,神秘一笑,“看來少主只能從這份資料中另一個人入手了。”
“誰?”
“云知雅。”
聽到玄策說出的這個人,千刃十分驚訝。
“她?她連齊王妃都不如,從她入手,恐怕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千刃反對道。
“那依少主的意思,我們該從何人入手?”玄策神色不變,心中卻十分不喜千刃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