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姐姐的女子正是傅清蓮。
說話的人一襲白衣,前面擺著琴架,一舉一動優雅中又夾雜了一絲清冷。
此人正是云淺歌她們口中議論過的傅清音。
“你不愿意?”傅清蓮不僅沒有親近,語氣中反而透著些許疏遠。
“姐姐,身為世家女子,我哪有選擇的權力,我又不像姐姐,有一個肯為你付出一介的姐夫,我若有那么一個人,早就嫁了。”傅清音清澈的聲音宛若清泉流水,秋日炎熱中總透著一縷讓誰舒服的涼意。
“妹妹甚少參加宴會,不認識人也很正常。”傅清蓮佛開傅清音的手,沒打算給什么實質性的建議。
傅清音手指微微一僵,嘴角含笑,“母親一心想讓我專攻琴技,我大多數時候都陪伴在師父身側,卻是不認識什么人?”
傅清蓮不語,她是長房嫡女,而傅清音是二房嫡女,她比傅清音大三歲,從小時候開始,傅清音就一直想要高她一頭。
祖父和祖母不是沒有考慮過傅清音的婚事,可二叔一直覺得傅清音奇貨可居,一再找借口拒絕。
后來在傅清音快及笄時,實在是拒絕不了,便讓傅清音自己找借口去相國寺,以學琴為由。
一直拖延到現在,二叔心中想必也有了悔意,這才找上她。
“姐姐,我不想嫁給安王,可陛下的意思也不能違背,我害怕。”傅清音低著頭,裝作一副弱者的模樣。
心中卻十分不喜傅清蓮的無情無義。
明明兩人是姐妹,在傅清蓮面前,她總覺得自己像一個小丫鬟。
她從小就討厭傅清蓮,偏偏祖母一直讓她向傅清蓮學習,要穩重,不要淘氣。
所有人都忽略了,她比傅清蓮小了三歲。
“怕什么?我記得祖父說過,安王性子溫順,定會好好待你的。”傅清蓮可不打算幫忙,盛浩林負責龍河圍場的安全,若她牽扯其中,豈不是給自己夫君添亂。
比起盛家,傅家的地位高出不止一點。
傅清音沒去求祖父,反而來求她,她看上去像個傻子嗎?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
“可是...”
“二妹,你是世家千金,當清楚,不論私下議論外男,你過了...”傅清蓮直接打斷道。
傅清音低著頭,一雙含淚的星眸中透著委屈,“姐姐教訓的是,清音知錯。”
“我已出嫁,如今是盛家人,你的婚事我不好多,二妹,我只能告訴你一句,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別任性。”后面那句話是傅清蓮用了幾年受到的教訓。
她知道二叔想讓傅清音嫁入高門。
最好能成為皇妃,越過長房。
如今朝局,太子,齊王以及睿王三足鼎立,陛下一心扶持安王,最終勝負難料。
二叔是個謹慎的性子,在這種大事上,肯定不敢賭,只能用拖字訣。
可這一次二叔錯了,他應該早些定下傅清音的婚事,也就不會出現這種被動的局面了。
“多謝姐姐教導,清音知道了。”傅清音面色不顯,心中全是不屑。
傅清蓮不就是怕自己日后地位高過她嗎?
長房一直都是這樣,看似不爭不搶,實則所有的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
想到什么,傅清音湊過去,小聲在傅清蓮的耳邊道,“姐姐真的放下太子了嗎?”
傅清音心中暗自嘲諷,讓她別任性,真正任性的是傅清蓮。
當初太子受傷,她死活要嫁過去,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還是大伯母以命相逼,傅清蓮才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