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易一席話如醍醐灌頂,讓她明白。
倘若她和秦文澤還生活在北蒼國的邊陲小鎮,運氣好,一生平安,無災無禍;運氣差,遇到草菅人命的官員,他們只能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不像如今,有太子和太子妃的庇護,有秦家先祖用戰功拼下的威名,他們奴仆成群,豐衣足食。
她不能只會享受,而不懂付出。
想到夏侯易看她的眼神,南婧現在都覺得心頭發涼。
夏侯易讓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得到和付出從來都是成正比的。
“這次中招,你心中可有懷疑的對象。”云淺歌見南婧神色平靜才開口問道。
南婧想了想,搖了搖頭。
“除了身邊的人給的膳食,你可還吃過什么?”南婧中的蠱從口而入,只會從吃食和飲水中下手。
“沒...昨日旁晚,夫君從外面給我帶回一只燒雞。”南婧低下頭,連枝一再叮囑,讓她不要隨便吃外面買來的東西,她一時忍不住就吃了,沒想到僅一次就中招了。
南婧瞬間臉色蒼白。
這次的危險是她嘴饞惹的禍。
“別多想,有孕后對吃食本就挑剔了些,日后想吃什么,吩咐身邊的人就是,放心,吃燒雞我們還是能滿足的。”云淺歌嘴角含笑,溫柔的聲音慢慢侵入南婧的心頭,讓她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我以后會注意的。”南婧羞澀低頭。
“嗯,秦統領應該等急了。”云淺歌說完,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對一旁小跑步跟上的秦文澤道,“沒事了,你上去照顧她。”
“多謝太子妃。”即便是從云淺歌口中知道南婧安然無恙,他懸著的心依舊沒有放下。
回到馬車后,云淺歌立即吩咐人去查昨夜秦文澤從哪里買了燒雞。
秦文澤不傻,一路上有意外他一定會格外注意,這樣都被人得了手,可見暗中的人時時刻刻盯著他們。
“太子妃,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豆蔻心中擔憂,連南婧都中招了,之后會不會直接對云淺歌下手,心中暗想,一路上回去的吃食,她得親自做,交給外人,她不放心。
“引蛇出洞。”
“怎么做。”
“錦瑟,去請世子妃,有勞她替我走在最前面。”君文鴻出事后,回京的馬車走在最前面的是最危險的,好在前面的人都是云淺歌親自安排的,萬一真出事了,也能抵擋一二。
“是。”
京城之中,她交好的人不多。
論地位,超出陳婉瑩的占大多數,但她信得過的卻很少。
盛老夫人年紀大了,不宜冒險,陳婉瑩性子堅韌,反而最為合適。
吩咐完后,在前面一個路口,云淺歌吩咐馬車靠邊,走在了隊伍的最后面。
一直盯著云淺歌的唐小二得知消息,吊角眼中泛起一抹興奮的光芒,“引蛇出洞嗎?這位太子妃還真是仁慈,居然甘愿拿自己做誘餌。”
話語中,盡是諷刺。
皇室中人,一向視人命如草芥,自持過高的短命鬼。
“小二爺,不如我們去劫最前面的馬車,萬一是云淺歌弄出來的幌子,我們不就上當了。”一旁的小廝小聲勸解道。
“南婧的蠱毒已解,說明鴻蒙針法落入云淺歌手中了,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學會了,還真是個天才。”唐小二閃爍著能吞噬一切的光芒,滿腹算計繼續道,“將云淺歌帶回唐家,你覺得怎么樣?”
“小二爺,她是龍霄國的太子妃,君子珩這個人深不可測,若是因為云淺歌而開罪了君子珩,只會讓唐家的處境更難,屬下認為不妥。”小廝義正辭的拒絕了唐小二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