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歌看著薛楠的樣子,淺淺一笑。
“薛楠,我看上去是個心慈手軟之人嗎?”
薛楠誠實的點了點頭,“主子仁心。”
云淺歌暗想,難道她的手段還不夠狠。
仁心?
這東西她有嗎?每一次被逼急的時候,她都不停地告訴自己,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要隨便剝奪生命。
可下手的時候她沒有半點心軟,倘若這就是所謂的仁心,也太虛偽了。
人都是利己主義,她從不覺得自己有仁心,只是身為醫者救該救之人而已。
“云家死了一個少主,可還有云知南和云知昔,用上我來撐云家的門面,況且我與瑯琊云家沒什么干系,你盯著云修齊吧...”她說得天花亂墜,薛楠也不一定會相信,不如讓他自己親眼看看。
她從來都不是以德報怨之人。
若云修齊無法逆轉云家,云知南和云知昔撐不起云家這塊牌子。
那云家就只能垮了。
說到底,她想要坐穩后位,從來不打算依靠云家,只是被云家利用多了,也想利用云家一次。
讓云修齊也嘗嘗被人利用的滋味,知道什么是人心可畏。
日后青山書院考核將品德算在其中,以免舉世聞名的青山書院培養出來的學子,會成為一群利欲熏心之輩。
“那屬下就等著看。”
說了幾句后,云淺歌直奔黑市,剛到棺材鋪就被人給堵住了。
“我等了七日,終于見到真人了。”見云淺歌出現,千殤倒了一杯酒,遞了過來,“剛剛煮好的青梅酒,喝一杯?”
“不用了。”云淺歌將千殤的手推回去,千殤驅動內力,與之相搏,幾息間,千殤額頭冒出層層汗珠。
收回手后一口飲盡,“我輸了,你救了小豆豆,我千殤欠你一條命,說吧,你的條件。”
云淺歌莞爾一笑,笑容中難掩算計。
“你要報答我?”正愁沒人用,就送上門了。
云淺歌看了不遠處小心翼翼站著的辰豆豆,覺得隨手救的人很值得。
“說吧,讓我做什么?”前朝余孽已被云淺歌和君子珩親自剿了,他的問路石沒了,又欠下人情,只好先還債再談其他。
“我若要你去瑯琊呢?”
此話一出,千殤直接愣住了。
“瑯琊?你想讓我認罪?”千殤摸不清云淺歌的態度,直接說了一個最不可能的答案。
畢竟這個最不可能的答案也需要云淺歌親自排除。
“聰明人何必問這種蠢問題呢?當然是攪個天翻地覆,千少主被誣陷成殺害云少主的兇手,你不會打算認下罪名吧,難不成你還指望我給你洗清罪名。”云淺歌的眼神在說,你癡心妄想呢?
畢竟她從沒打算替千殤洗清罪名,反而想借此讓千殤替她辦事。
硬生生拖了七天不見他,不過是在等事情發酵,辰豆豆被抓,促進的事情的發展,他賺大了。
至于救人時匆匆一面,雙方根本沒機會開口。
“你不護著云家?”千殤對云淺歌的態度并不意外,畢竟云淺歌這個人看似仁慈,實則精于算計,他這一次落到云淺歌手上,討不到什么好。
這點他早有自知之明,只是若他早知道云淺歌不護著云家,他也沒必要來京城,直接開鬧了。
這一秒,千殤真覺得自己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