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簫冷下臉來,沒說話。
平時拿他倆擦邊炒一炒也就算了,這本來就在他的宣傳計劃中,但要拍這種太過明顯的曖昧照,就不行。虞家的事還沒解決,他不能讓虞棠陷入困境之中。
虞棠看看那兩套戲服,眼睛亮了亮,再看宋簫,便聰明地選擇了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坐到宋簫身邊。
宣傳組的小伙漲紅了臉,氣氛異常尷尬,回頭看自己的同事們,有的看天有的看地,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
“咳咳,都愣著做什么?”導演干咳一聲,揮動手里的劇本,大吼道,“趕快做事去!”
燈光師趕緊把燈光從慕辰的屁股上挪開,場務撿起銅盆重新去接水。
“這種想法是好的,但現在還不合適reads;。”宋簫沉默了片刻,對那小伙說道。
本來已經準備好被罵的小伙,猛地抬起頭,很是感激地望著宋簫:“是,是我們想差了,謝謝宋總。”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
網上的人都攛掇著讓他倆在一起,但開玩笑的居多,兩人的形象也一直是高冷的總裁,突然這么接地氣,也會很突兀。宣傳組最近走得太順風順水,有些忘乎所以了。
虞棠有些可惜地咂咂嘴,趁著大家都忙著沒注意他們,悄悄在宋簫的手背上摸了一把:“我無所謂的。”
宋簫瞥了他一眼,垂眼看著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婚服,豈是隨便穿的。”
那套衣服,是嚴格考據大虞的禮服做的,宋簫親自監督,雖然用料上相差十萬八千里,款式基本上跟他倆成親時穿的那套一樣。
虞棠愣了一下,緩緩握緊了宋簫的手。
《景弘盛世》的拍攝和宣傳一直很順利,到次年春天的時候,成功殺青。劇組舉辦慶功宴,宋簫也在其中。這部劇其實他付出的心血最多,別人只以為他是為了外公,只有宋簫自己知道,他是為了誰。
這一天鬧得很晚,大家都沒有回市里,就在附近的賓館休息了。
虞棠趕到的時候,宋簫正站在陽臺上看夜景。影視城的晚上依舊燈火通明,許多劇組還在努力拍攝。
“干哪一行都不容易。”虞棠從后面抱住宋簫,將下巴擱到他肩膀上。
“你怎么來了?”宋簫側頭,跟他蹭臉。
“今晚慶功宴,我想著你會喝多。”虞棠小聲嘟噥著。
宋簫忍不住笑了,抬手給他一肘子,這家伙,是想著趁他喝多占便宜的吧?就算不喝多,也沒有不讓他碰,這家伙在想什么呢。
虞棠準確地抓住他的手肘,將人摟到懷里:“噓——朕有事要跟你說。”
宋簫眨眨眼,轉頭看他。皇帝陛下的表情,在夜晚看不大清楚,但能感覺到,他現在很嚴肅。
突然,樓下“嘭”地一聲,絢爛的煙花瞬間升上了天空,在夜幕中炸出五彩斑斕的圖形。緊接著,一道接一道的煙花升上天空,呈現出一個漂亮的心形。
劇組的人都跑出來看煙火,燈光師突然打起了燈,照到了樓下的空地上,穿著戲服的慕辰和喬蘇走到燈光底下。
宋簫驚訝地看著剛才明明喝高了的兩個主演,穿著整齊的古裝,口齒清晰地念起了臺詞,這臺詞還不是《景弘盛世》里的,聽著有些耳熟……
慕辰:“君竹,嫁給朕吧,朕許你一世獨寵。”
喬蘇:“臣想要的,是成為千古名臣,要那獨寵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