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恭喜宿主獲得稱號:動物親和者。
稱號描述:像童話中的公主,你將獲得小動物的青睞,天生帶有動物親和元素,讓男主角認識到你的美麗和善良,絕對是瑪麗蘇中的一大殺器。]
這個成就有點雞肋。她的任務報效祖國,要動物親和元素干什么?
不過既然系統給了……收著就是!
寧馥有收集癖,稱號這種東西,只嫌少不嫌多!
只要這個稱號不佩戴,稱號描述的那些效果就不會被應用到現實當中,不會讓她看起來像誤入國產年代劇的迪士尼公主。
等把母羊茹娜和她的第一只小羊羔安置好,寧馥和徐翠翠她們回氈房時已經入夜。
寧馥開始收拾自己拆了一半的行李。
印著語錄的搪瓷缸子放桌上,徐翠翠“砰”的一聲,拉過個凳子來,一屁股坐在上面。
整整齊齊的兩本高中數學放在光禿禿的桌子右上角,徐翠翠端起自己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缸子,然后“哐”的一聲放在桌面上。
新縫的枕套套好,軍綠色,干干凈凈放在顯得有點空蕩的通鋪上,右下角還細心地用暗綠色的線繡了幾朵小花。徐翠翠猛地站起身來,“咚咚咚”的走到爐子邊,把幾塊牛糞扔進快要熄滅的爐火里,盯著那嗶嗶剝剝冒出的紅色火星,仿佛燒著的是某人那一副小布爾喬亞模樣的臉。
很顯然,徐翠翠正在生氣,并且逐漸氣成河豚。
雖然對攻略女性沒什么具體經驗,但在不少于50個女配世界拿到過s級評分的寧馥也算是閱人無數。
她很敏銳地從徐翠翠強健的體魄和兇巴巴的行之中,嗅出了一絲外強中干。
這樣虛張聲勢的惡意完全不需要理會,只等她自己將想說的話說出來就行了。
“我警告你,來畜牧排,就是來接受勞動教育的,收起你的驕嬌二氣,別以為自己識字兒長得好就能少干活,思想態度不端正就給我去掃羊圈,掃一個月!”
……雖然她給小羊接生的時候倒不像看起來那么像個大小姐。但誰知道呢,對這種城里來的絕對不能放松警惕,他們最會耍心眼兒了。
她徐翠翠可是貧下中農成分,要論誰的心最紅,那徐翠翠可以毫不慚愧的拍拍胸脯,數第一!
寧馥真誠一笑,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我知道了,向你學習,翠翠同志。”
這個扎兩根麻花辮,臉頰圓圓帶著高原紅的女孩立刻跳腳了,“誰許你叫我翠翠了?!”
“好,徐翠翠同志。”寧馥笑道。
她笑得很包容,像大人對待一個正在鬧脾氣的小孩一樣,這讓徐翠翠一口惡氣憋在胸口。
仿佛有一個棉花套子,正不由分說地把她包起來,她想要拳打腳踢,卻知道這其實無濟于事。這個女知青太奇怪了,很狡猾,軟和又霸道。
她剛洗了臉,往臉上涂了薄薄一層雪花膏。
還不到十八歲的女孩子,皮膚看起來軟白軟白的,徐翠翠站得很遠,似乎都聞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香味兒。
“我們雖然是同志相稱,可你別以為我真把你當同志啊,城里來的嬌小姐。”她嘴里嘀嘀咕咕。
聽說那是上海的牌子,很緊俏的!整個圖拉嘎旗的供銷社都沒有這種圓鐵盒上面印茉莉花的雪花膏。
徐翠翠暗暗呸了一聲。
好看的臉上能種出大米來嗎?!
她很有骨氣的看也不看那散發著幽香的鐵盒子一眼,徑自上床睡覺,抖開被子的時候發出好大一聲。
寧馥默默彎起唇角,鉆進被窩。
這是一張足夠睡四個人的通鋪,兩個人之間界限分明的隔開,三八線寬闊得能躺下一個人。
氈房里沒壘火炕,只靠著爐子帶來的熱力取暖,剛一躺上去就會讓人忍不住想把自己縮成一團,然后靠高頻度的顫抖——俗稱哆嗦,來獲得一點點溫度。
大多數人認為身體距離上的靠近往往是出于心理上的親密。而從寧馥攻克無數傲嬌經驗總結來看,對付這類人,往往需要通過身體距離的縮短來搞定他們有些龜毛的心。
適時的做一股牛皮糖是非常完美的攻略,這辦法有三個要點——
第一是要軟,第二是要韌,第三嘛,當然是要甜。
寧馥為什么要在徐翠翠身上費這個心思?
很簡單,她喜歡身心愉快的學習環境。
寧馥不是個怕吃苦的人,但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她還是喜歡讓自己盡可能的舒適和愉悅,身體和心理上都是。
而在圖拉嘎旗,除了開始初步扭轉原主對給村民和知青們留下的壞印象以外,她也需要朋友。
這是寧馥為什么成為金牌業務員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每一個世界,她都會投入自己的故事。當任務完成的時候,她不允許自己留在眾人印象中的模樣僅僅是一個面目模糊的空殼。
讓原主泥足深陷的一段辣雞的關系已經結束,讓我們……開始建立新的連接吧。
房間里的煤油燈熄滅了。
寧馥把自己蒙進被子里,深深地呼吸了兩下。嗯,味道很香。
下一步——直接跨過鴨綠江,打過三八線!
天氣真的很冷,抱團取暖而已,不怪她。
徐翠翠半夜夢醒,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在畜牧排的冬天,她很少有睡得這樣香的時候。
只是……身上的重量似乎稍微有點沉。
緊接著她就看見了重量的來源——原本隔著一道寬闊三八線的寧馥不知什么時候緊貼在自己身邊,一條胳膊正結結實實的壓在她的腰上!
大約是睡覺的動作太大,寧馥那條被子幾乎有一大半甩在了徐翠翠的身上,另一邊她只穿著秋衣的肩膀暴露在外面。
徐翠翠頭痛而厭煩地從鼻子里噴氣,然后用力把寧馥掀到一邊。
寧馥的手臂“啪”地砸在床鋪上面,她自己居然都沒有醒。
黑暗中徐翠翠不耐煩地閉上眼,試圖讓自己重新睡去。又過了兩三秒鐘,她的眼睛猛地睜開,然后更加暴躁地坐起身來,把散亂的被子重新給寧馥蓋好,又動作極大的倒回去。
天啊,她就知道場站把這個令城里大小姐派來,絕對會變成她徐翠翠屁股后面甩也甩不掉的麻煩!什么來接受再教育,這簡直就是來討債的!
5分鐘以后,徐翠翠暴怒地把“屢教不改”的寧馥推醒。
“和你說了,不許在睡覺時候碰我!回你的位置上去!”
她是怒火沖天,可被她推醒的人卻一臉的無辜和迷茫。
寧馥那雙又大又黑的眼睛,因為從睡夢中被叫醒而半睜著,“可是擠擠更暖和啊……”寧馥仿佛對徐翠翠的憤怒毫無察覺,急著回去夢會周公,“以前是你一個人睡,冷也沒有辦法,但現在我們有兩個人呀……”
她還沒醒,語氣帶著睡意,軟和,暖呼,讓人松弛。
徐翠翠一陣氣結。
她怎么不知道還有人能一邊做著夢一邊說話來噎人的!
懶得和寧馥再費口舌(當然他徐翠翠不可能承認自己在口舌上輸給寧馥),徐翠翠直接用力推了寧馥一把。
看起來完全在狀況外的寧馥裹著她的被子,鼓涌著著退回三八線后。
徐翠翠下意識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