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們講理是講不通的,今天我還就要以暴制暴了!”
那位業主擠開小趙和寧馥,剎那間,炸彈就被引爆了,保安和沖上來的業主們打成一團。
小趙發現寧馥瞪了他一眼。
但顧不上多想,只想著拼命帶寧馥退出混亂的戰團,就見一根木棍從腦后朝寧馥劈了下來。
關鍵時刻,小趙下意識地撲了上去。
他倒是沒想著逞英雄,只覺得寧馥今天要是讓人給打了,回去自己的責任肯定也跑不了——還不如讓自己被打傷算了呢!
“——咣!”的一聲悶響,小趙整個人倒在寧馥身上,額頭上當即流下血來。
鮮血把他的視線都染紅了,小趙看起來顯得有些猙獰可怖,他站立不穩,還用力地拉著寧馥向外掙扎,“走,咱們得先回去。”
今天就是死,也不能死在這!
小趙痛苦地呲著牙,喘著粗氣,卻第一次產生了無比堅定的決心。
——一股大力突然扶住了他。
穩穩當當的,給了小趙支撐。
在他模糊的視線里,只看見那扎著馬尾的女孩子帶著自己跳舞一樣旋轉步伐躲開了不知是誰打過來的拖把,然后劈手就奪過一根木棍——
然后“咔嚓”一聲,硬生生徒手將那木棍一折兩段。
“都住手!誰也別動!我看誰還敢?!”
落地的半截木棍發出響聲,眾人都被她這石破天驚的一手給鎮住了——
那木棍有嬰兒的手腕粗,比棒球棍還要長出一大截,竟然就這樣被個面容白皙,看起來有些瘦弱女孩直接給掰斷了!
掰、斷、了!
寧馥手中還拿著半截木棍,末端還沾著小趙的血。
她一手將小趙扶住,另一手半截木棍一一指過眾人,被掰出來的斷口尖端指向誰,誰就禁不住或后退一步,或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就真仿佛那武俠電視劇中的高手,劍鋒所指,人皆生懼。
小趙暈暈乎乎地靠在她身上,只覺得一切發生太快,自己還沒回過味來,血都已經流到嘴邊上了,他舔了舔,才虛弱道:“你……你早說你是女俠啊……”
寧馥掏出手機來給公安局的老齊打了電話。
老齊來得很快,械斗的很快都被控制住了,小趙被寧馥送到醫院。
一路上哼哼唧唧。
“我是不是要死啦……”
“我頭好疼……”
“早知道這不是英雄救美的橋段,我才不要沖上去……”
隔壁急診室開著門,里頭大人小孩都被他驚動,齊刷刷地朝這里看過來。
在小女孩黑黝黝眸子的注視下,小趙忍不住有點臉紅,不敢叫痛了。
寧馥溫柔一笑,“你好好修養,腦震蕩好了以后我們再談談。”
小趙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冷戰,下意識地閉嘴休息去。
寧馥離開病房,再次路過隔壁的急診室。
小姑娘一個人坐在診室外面,家長不在。
她是小臂骨折,急診的醫生已經給打上了夾板。
小女孩很乖巧,至少比隔壁那個腦震蕩就嚷嚷著自己要死了的成年男性乖巧多了,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地待在小角落里。
寧馥走過去問她,“你媽媽呢?”
小女孩似乎不適應陌生人突然的靠近,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不過眼睛卻望向下樓的電梯方向。她媽媽應該是去樓下的繳費處了。
寧馥伸出手,想要輕輕地摸一下女孩的羊角辮,女孩沒有躲閃,卻突然肉眼可見地顫抖起來。
寧馥在她身旁坐下了。
這種程度,幾乎不是害羞怕生了,而是恐懼。
小女孩不敢去看寧馥,更不敢和她對視或者說話,她只是低頭盯著自己手上白色的膠布,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以獲得安全。
寧馥緩慢而小心地問:“你的手,是怎么弄傷的?”
她并不是隨機看到一個過于安靜,眼神又過于驚恐的小孩,就產生了進一步接觸和詢問的好奇。
是在走過診室的時候,小阿香在她腦海里突然用意外嚴肅的語氣說了一句話。
[這是個的受虐待的孩子。]
[你別問。
我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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