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茜捅捅寧馥,“他們約你是今天嗎?我能不能去看?”
她說的是寧馥和榕城職高一群人約比賽的事。
一中雖然對他們的軍體領學社不帶偏見,完全給予和其他社團同等的待遇,但對操場的使用卻管得很嚴。
學校就只有一片操場,高中部初中部加起來好幾千人都要指著這片操場,體育課、跑操、全都要在這兒進行,課后更有體育特長生在那里訓練,實在是擠不出空余的時間和地方來給社團們課后活動用。
整個學校大大小小的社團也有二三十,真要開了這個口子,社團之間怎么分配就又成了麻煩的問題。
所以寧馥只能另想辦法。
軍體領學,光學不行,她還打算搞搞體能訓練。
寧馥就把主意打到了別的球場上。
她家住軍區大院,里頭就有球場,平時是家屬子弟和一群當兵的占著。不過就隔一道鐵絲網子,另一頭就是個野球場,擺放著一些健身器具和籃筐,地面平整,空間也還算開闊。
結果領學社第一次到野球場搞體能訓練,就和在那里打球的職高學生起了沖突。
矛盾來源于嘴賤。
“哈哈哈,你們是不是有病?”
“年紀輕輕的,難不成是腦子進了水?”
“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聽說過沒?真沒見過你們這樣兒的,出洋相來啦?”
領學社的訓練是從隊列開始的,寧馥早先就給他們打過預防針了,進領學社,就要令行禁止聽指揮,像軍人那樣要求自己。
他們像模像樣的訓練,或許在旁人的眼中真的有些好笑。一群年紀不大,正該是藐視權威目無法紀喜歡出格的時候,排著整齊的隊伍跑圈兒實在違和。
也有人臉上掛不住。
以不良少年自居時,他們是萬萬不肯做這樣奇怪的事的。他們又不是軍人!
但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以“領學社成員”自居了。
一種莫名的集體榮譽感讓不良少年們完成了轉變。或者說,被寧馥成功pua。
聽了許多熱血的故事,樹立了一些模糊的理想,他們開始感覺到努力的快樂。
和同伴在奮力沖刺以后躺倒在終點線仰頭,望天,大笑,這樣的感覺,和逃課打游戲,欺負人,捉弄老師,是不一樣的。
這種感覺……會讓人滿足。
因而聽見那群嘴碎的職高生開嘲諷,不少領學社的人就怒了,當下就想齜牙擼袖子。
都被寧馥一個眼神止住了。
寧馥并不喜歡這些人的口舌。
她父親是軍人,她的三個舅舅也是軍人,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是軍人。
她骨子里流的血都燙金寫著“八一”。
哪怕她現在是個小混混。
但她并不想給領學社的成員們做個壞榜樣。
寧馥只是非常淡定地提出了一個賭約——約好時間,就在這里,比打球。一對一,三對三,或是比投籃,都行。
誰輸了,誰就趴在地上喊一聲爸爸,從此滾出野球場。
賭得有點大,不過當時領學社的孩子們各個都跟那能掙斷手指粗鐵鏈的藏獒一樣激動,根本想都不想就群情激奮地說賭就賭。
反正他們有寧馥。
對面職高的人也被激出了火氣,兩邊就約定今天在野球場比賽。
張雅茜帶著水,拿著不知從哪掏出來的拍手應援棒,坐寧馥的自行車后座到了野球場。
她可是早有準備,要為領學社搖旗吶喊!她一個人就是一整支啦啦隊!
領學社來齊,職高的人也已經到了。
他們問誰第一個來,看都沒看寧馥。
她雖然是領學社里說得上話的,但她是女生啊!他們都將寧馥當做啦啦隊成員了。甚至有人起了點兒在漂亮妞面前使勁表現一下的心思。
誰不想狠狠打臉敵人,征服敵人中的美人呢。
下一秒,職高領頭那人手中的籃球,已經被人旋風般斷下。
“靠,來真的?!”
他也算反應及時動作快的,在野球場打了幾年,沒人敢小覷。
職高這領頭的男生身高已經躥起來了,足有一米八,比寧馥整高出一頭。他身高手長,直接就要蓋寧馥的帽。
說時遲,那時快!寧馥在半空中變了動作,整個人朝另一側一晃——
她起跳后的高度,竟然比職高的男生還要冒出半頭。
球進了。
“臥槽,拉桿!她會拉桿!”
作者有話要說:拉桿(doublepump)。就是在空中為了躲避蓋帽而做的手臂環繞動作。比如以一個跳投的動作起跳,然后有人蓋帽,則空中變換動作,比如把球收回來到胸前,再變成上籃動作進行上籃。蓋帽的對手的變化一般不及你動作的變化,所以拉桿是躲避蓋帽的好辦法,但是需要很強的腰部力量和至少比較強的彈跳。
寧馥:鳳霸天上線,持續裝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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