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的人,她要負責到底。
敵人束手就擒,就成了俘虜,不能讓他們像牲畜一樣平白死掉。俘虜逃脫了,就又成了敵人,所以不能讓他們有任何機會威脅到他們的醫院。
那個大腿上中刀的俘虜正在不遠處發出凄厲的哀嚎。
寧馥步履輕快地走過去,動作利索地將她的短刀從俘虜的大腿上拔了出來。
一小股鮮血隨著她的動作從那男人的腿上呲出來。
寧舒英瞪著寧馥看了半天。
“你一直是這么個性格嗎?”
寧先生像猛虎。
即使是瞌睡打盹兒的時候,也有無窮的威懾力。
她是成熟而優雅的獵食者,是算無遺策的,是沉著冷靜的,是一個眼神就可以對人形成威壓的。
可眼前這個十五歲的姑娘……
她像還沒長成的幼虎,不怕豺狼虎豹,但還學不會收斂她的脾氣。
但她偏偏還有那無視危機環伺的本事。
要做的,總能被她給達成。
寧馥擦了擦刀,似乎不明白寧舒英為什么這么問。
她無辜地道:“沒有扎到動脈,只是肉痛而已。不過也跑不了了。”
她沒有和寧舒英說。
在救下那兩個俘虜的一瞬間,她的腦海里又響起了那個機械音。
[支線任務:血染的風采
任務進度:3100]
寧舒英緊咬牙關:“作死吧你!”
她的手顫抖得厲害,轉身跑走了。
***
敵人的飛機只是隨機轟炸。
他們很狡猾,投擲炸彈的位置也正是最適合建立隱蔽工事和后勤設施。
好在,剛建起來的醫院雖然被毀掉了一大半,但同志們躲避及時,只有兩人受了點皮外傷。
——反倒是那個試圖逃跑的俘虜,受傷最重。
寧馥她們所在的后院,是最危險的區域。
那根綁兩個俘虜的木樁子,早已經灰飛煙滅,連點渣都不剩了。
戰地醫院的院長聽說兩個俘虜是寧馥放開、救下的,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小丫頭,竟然本事打成這樣?!
一邊懷疑自己的耳朵,院長一邊迅速地做了決定:醫院所有人員和重要器材,今晚全部搬入貓耳洞中過夜,以防再次受到轟炸。
這一炸,大伙都已是驚弓之鳥。
誰也不敢保證,敵機還會不會回來,有沒有真的發現他們。
警衛班負責警戒,一個下午,所有人都搬進了山洞里。
每個人都帶了不下自己體重的醫院物資。
食物反而全都被扔在了醫院的殘垣中。
現在最金貴的,是藥品,是干凈的紗布和消毒設備,是價值高昂不好攜帶的呼吸機。
吃飯是最后考慮的問題。
這個晚上注定是個饑餓的晚上。
貓耳洞有大有小,當然,這都是相對的。
這玩意兒之所以叫這么個名字,就是因為小得像貓耳朵。
有些是天然形成的,也有些是戰地醫院選在這里后,警衛班帶人連軸轉挖出來的。
最小的只能容一個人側著身子窩在里頭,最大的也就不過容納兩三人。
外面嘩啦啦地下起雨來,夜間氣溫驟降。
寧舒英打著哆嗦,肚子里“咕嚕嚕”地叫起來。
她抿著嘴唇,盯著外面漆黑的一片,聽著淅淅索索的雨聲。
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
是她眼熟的包裝。
“你別生氣了。”
依依不舍地把最后一小塊巧克力遞給她的寧馥真誠而無辜地說。
作者有話要說:寧馥:弱小可憐能吃又無辜
但是俘虜像逃跑的話可是會下毒手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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