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九池原本就臉黑,現在更是不假辭色,冷冷道:“她完成所有規定動作就可以出來。”
不等趙曉春再開口,岳九池便直接道:“你能多快把她叫出來,取決于她能多快完成她的訓練。”
說完轉身就走。
只剩趙曉春在原地直運氣,最終也只能一臉苦悶地趴在訓練室外的玻璃門上,眼巴巴瞧著他的寶貝疙瘩在里頭汗如雨下地折騰自己。
等寧馥終于完事兒,趙曉春一肚子的亢奮也自我消化得差不多了。
“確實是我的問題,在你這么關鍵的時刻,我們的目光一定要放得長遠才行。”他一臉認真地對寧馥道。
女孩莫名其妙,“啊?”
什么問題?
怎么就目光長遠了?
在她不知道的時間里,經紀人先生似乎已經完成了自問自答、自我反省和自我進化。
然后便聽趙曉春道:“你只要負責好好訓練,繼續出成績。”
他深情地看著寧馥,就像看著一個前所未見的,碩大的金元寶一樣,“我做你的后勤官,其他的,我來搞定。”
態度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殷勤。
于是寧馥問:“我是不是火了。”
趙曉春一愣,下一刻就笑出了牙花子,“你才知道啊?!”
不同于參加綜藝時期天天黑熱搜上著、cp炒著、無數觀眾品頭論足的那種“火”。
那種“火”是人工的,可控的,可能隨時被一個謠或一個黑料澆滅的。
是真的火了。
***
在趙曉春還處于弄明白點冰跳和刀刃跳的區別,支撐燕式步和非支撐燕式步有什么區別的時候,他的“藝人”已經在全國比賽上拿到了金牌。
——壓過兩個國家隊的大將奪冠!
這意味著什么?!
這尼瑪簡直相當于一個從電影學院退學的學生突然間拍出了沖奧電影——
而且還沖成功了。
如果說競技體育有哪一樣最迷人的魅力,那就是對實力的絕對崇尚。
在冰迷眼中,從《泰坦尼克》到非洲鼓樂,從《辛德勒的名單》到《黑天鵝》,她就是力與美,技術與藝術的糅合;
而在更大范圍的“路人”眼中,從《冰上之夢》里的演技到賽場上的專業,從在演員堆里也美到奪目的一張臉,到在花滑女單中也力壓群芳的實力,她就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偶像。
她站上領獎臺的那一晚,她的微博粉絲人數漲得比之前近一個月的綜藝錄制和播出時還要多。
流量蜂擁而來,趙曉春的電話一個晚上就被打爆了,他不得不開了個語音轉接的服務。
而這也讓他意識到——寧馥會成為一個前所未有的,現象級的運動員。
她可以讓那些對娛樂圈嗤之以鼻的冰迷關注一檔綜藝,也可以讓那些從來不看比賽的綜藝觀眾去買票走進場館。
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寧馥將是他事業當中的巔峰。
趙曉春從未如此豪情滿懷,因為他知道他押中了寶,他賭贏了。
但在隔著玻璃瞧她訓練的時候,經紀人發燒的腦袋開始慢慢冷靜下來。
想要獲得更好的發展,想要達成他夢想中的“巔峰”——寧馥需要成績,成績需要訓練,訓練需要心無旁騖。
所以他要回去,把商務代的兩頁單子刪減一下。
嗯。
他簡直要被自己偉大的犧牲感動了。
不過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完成的。
“這周末需要你空出一天時間來。”趙曉春態度非常堅定、勢在必得地道:“我會去和你教練談談。”
“《冰上之夢》的告別錄制,專門為你在正片中準備了時長。”
寧馥點點頭。
確實該去,這無可厚非。
做任何事都應該有始有終,她不會再“逃走”。
不過在二十分鐘以后,金牌經紀人從岳九池的辦公室里灰頭土臉地走了出來。
“不可理喻!”他氣急敗壞,連音量都不控制了,“這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談判”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趙曉春見寧馥在辦公室外等他,心情稍好,更忍不住吐槽:“他根本就說不通道理!你先回去,等我再想辦法。”
寧馥對他淡淡道:“你等我一會。”
不用先回去,我有辦法。
趙曉春一愣,寧馥已經進辦公室去了。
不得不說,小姑娘淡定的態度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安慰——雖然趙曉春并不相信寧馥能說通岳九池。
他可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那家伙就是茅坑里的一塊石頭,又臭又硬!他嘴皮子都磨干了,從頭到尾這岳九池就一句“不行”。當時趙曉春被氣得血壓都上來了。
三分鐘后寧馥就出來了,“周六去錄制,一天時間。”
“沒關系,我再——”
趙曉春安慰的話說了一半,梗在喉頭。
“你、你怎么讓他答應的?”趙曉春不可置信地問。
他剛剛也許了一大筐的愿——特別節目錄制,待遇必然很好,鏡頭一定很多,既宣傳寧馥又推廣花滑,一天時間絕對不影響訓練,實在不行來世紀俱樂部錄制也可以。
甚至他還暗示性地許諾,只要岳九池放人,可以收到一筆相當可觀的“場地使用中介費”。
但都被拒絕了,拒絕他的岳九池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所以寧馥到底是怎樣在三分鐘內讓岳九池點頭說了同意的?!趙曉春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她有什么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能讓茅坑里的石頭見到她就開出玉蘭花兒來?!
血壓還沒降下來的經紀人臉色還沒從豬肝紅中恢復過來,看著確實可憐。
“其實沒什么訣竅。”寧馥好心地解答道。
答案很簡單嘛——
你只要找準他想要什么就好啦。
她朝經紀人甜甜一笑,“我許給他一個阿克塞爾三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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