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的妃嬪們各個豎著耳朵等消息,要確定皇上在碧霄宮就寢、賢妃自己孤枕難眠,她們才能安心睡去。
“啟稟娘娘,皇上確實去了碧霄宮了。”探消息的小太監回來稟報。
“賢妃呢?可是獨自回了北極宮?”聽消息的人掩唇輕笑。
“皇上去碧霄宮……是帶著賢妃一起去的。”小太監硬著頭皮道。
德昭儀打翻了手中的杯盞,淑昭儀撕碎了袖中的帕子,正被人扶著往回走的張昭儀把另一只腳也給崴了。
“再探!”眾人咬牙。
皇上去臨幸美人,怎么還帶著賢妃?想必是賢妃自己不甘心,巴巴地跟著去的,哼,一會兒就該失魂落魄的自己回北極宮了。
“回,回去了……”小太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賢妃回北極宮了?”聽消息的人眼前一亮。
小太監點了點頭,“皇上和賢妃一起回北極宮了。”
“……”皇上所謂的去碧霄宮看美人,就是帶著賢妃去溜一圈。
德昭儀沒再打翻器皿,淑昭儀沒再扯帕子撕手巾,張昭儀也沒有第三只腳可以崴,眾人一致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大喜大悲,急火攻心。
太醫摸了摸胡子,給各宮娘娘開了相同的降火藥,天寒地凍的竟然還能上火,想必是宮中炭火過旺,建議太后適當削減妃嬪們每日的炭火份例。
回到北極宮,皇帝陛下捧著熱乎乎的海鮮面,一邊吃一邊督促蘇譽看菜譜。
蘇譽無奈地翻開一頁一頁地找過去,從頭到尾根本沒有鮫人的吃法。
皇帝陛下嘎嘣嘎嘣嚼了一個蝦,不滿道:“你這菜譜本就不全,換一本。”
“皇上……”蘇譽嘆了口氣,接過皇上手中的空碗遞給汪公公,拿布巾給貓大爺擦了擦手,“鮫人已然生出了智慧,與常人無異,這……不能吃的。”
“魚再聰明也還是魚,”皇帝陛下不以為然,“上古時,哪個兇獸沒有智慧,先祖還不是照吃不誤?”
“先祖那蠻荒時期與現在能一樣嗎?”蘇譽撓了撓頭,怎么覺得跟皇上說不清楚呢。
“當然一樣,朕現在還吃著兇獸呢!”安弘澈指了指桌上用何羅之魚做的點心,“我安家若是不吃兇獸,天下就大亂了。”
蘇譽無力地□□肩膀,跟貓講個道理怎么就這么難?
皇帝陛下扛起蔫頭蔫腦的蘇譽,扔到龍床上,然后跳起來撲上去,抱著蹭蹭,“你明日去安國塔三層找找,興許別的菜譜上有。”
蘇譽抽了抽嘴角,“皇上,那鮫人只有下半身是魚尾,你要吃的話,上半身怎么辦?”這話說著就覺得頗為兇殘,根本不可想象自己磨刀霍霍去殺一個嬌弱美女,剁成兩節,一截扔掉,一截煮湯……
被自己想象的場景嚇到,蘇譽禁不住抖了抖。
“冷?”正趴在蘇譽胸口玩流蘇的皇上仰頭看他,不待回答,便三兩下脫了外衫,鉆進被窩,一把將人抱進懷里。
“皇上,那鮫人怎么看都是個人,還是個較弱的女人,我下不去手……”蘇譽決定放棄迂回的勸阻。
“嗯?”安弘澈蹙眉,這才想起那大魚上半身的樣子,頓時黑了臉,一把掐住蘇譽的下巴,“怎么,你這是憐惜她了?”該死的蠢奴,竟敢注意別的女人!想想從碧霄宮出來,蘇譽為那鮫人說了多少句好話,皇帝陛下頓時氣炸了。
“不,不是,”蘇譽吞了吞口水,直覺告訴他現在非常危險,但是又不知道是那句話惹到貓大爺了,“她看著是個人,我覺得……唔……”
一句話還沒說完,蘇譽的內衫已經被貓爪子刺啦一下撕碎了。
“哼,竟敢當著朕的便提別的女人,今晚得好好跟你講講家法!”皇帝陛下按住白皙的魚翻了個個,一口咬住他的后頸。
可憐的被按在貓爪下的魚只能無謂地彈動幾下,就被拆吃入腹了。
貓大爺一邊用力,一邊盤算著蠢奴今晚替那鮫人說了幾句話,說了幾句就得罰他幾次,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