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遠來了不短的時間,他也見證這原本一百多人到最后只留下二三十個人的特種新后訓練,那種強度,那種難度,真的讓人從心里佩服這群鐵血硬漢,最后考核,不合格的全部淘汰,一百多人,只有二十個人加入特種兵,優中選優,強中選強,最后才要的這二十個新兵。宣布他們成為正式特種兵的儀式上,田遠也跟在潘雷的身邊,看見副教官每人給他們一張紙。“現在,寫你們的遺書。”在這個莊嚴的時刻,這二十個人歡欣雀躍的時候,慶祝自己終于熬過了非人的地獄式訓練,終于成為一名合格的特種兵的時候,第一件事,不是對著紅旗宣誓,而是寫遺書?所有人都愣了,就連田遠也愣了。“每個人都會出任務,任務都是生死考驗,別到時候沒機會寫遺書了。現在就寫,寫完之后保存在各自的柜子里,真的成為烈士了,好有遺書交代你們的父母。現在覺得不想年紀輕輕就去送死還可以退出,加入特種大隊,完全是自覺自愿。你們畢竟還都年輕,這么死了,也是太冤了。就連死因都不會告訴你們的父母,有時候尸體也是不完整的,誰要不想承擔這些,現在就退出。我不要一兩個慫包到戰場去哭天抹淚,給我丟人現眼。”潘雷陰沉著臉,每一句話都是最真實最殘酷的,有戰爭就有死亡,他們接觸的任務都是非常危險的。誰要是承受不了死亡,那么,就算是上了戰場,他也只能拖后腿而已,成不了互相協助的兄弟。“可現在不是沒有任務嗎?這也必須要寫?”“必須寫。”“如果,我們沒出事呢,這東西也沒用啊。”潘雷冷笑一聲。“第一次出任務,安全回來,不代表以后都能安全回來。第一次用不到,那就留到下一次,下下次,有本事那就一輩子不要用上。別等到時候了,尸骨無存,一句對親人的貼心話都沒留下。必須寫,半小時之內寫完。”新兵的戰斗力一下子變得有些異樣,田遠明白了,他那張遺書,是他參加特種兵的時候留下的,一直保存到現在,因為這句話,留著,別等到真的用上的時候沒有貼心話留給親人。稍微嘆口氣,希望,這里的所有人,這一輩子都不要用上這張紙。太殘忍了。他見證他們的成長,見證他們如何出色地完成任務,見證他們成為合格的特種兵,那就讓他們安全得到退伍,潘雷安全到退休,一直平安下去。遺書寫了,這群人成為特種大隊的新鮮血液,融入到這個集體。成為合格的特種兵的第一個晚上,潘雷吩咐食堂加餐,多加肉,什么好吃弄什么,這些人苦哈哈的一個月了,也該到時候好好的補一下了。也不說什么士兵不許喝酒這一條,敝開了喝,用力地吃,不會在懲罰誰站在門口只能聞著香味了,敝開肚皮可勁的吃。潘雷也不再端著架子,也不再陰沉著臉,和所有人大口大口的喝酒,喝到最后都開始行酒令了。田遠拽了他胳膊一下,潘雷這才克制了一些,不在一瓶一瓶的往下喝酒了。士兵們喝的興頭上,副教官先走一步,潘雷拉著田遠也出食堂,小風一吹,潘雷頭腦清楚了,拉著田遠進了辦公室。那幾位教官也在那里,一起灌著濃茶。都喝了不少。可有事情要商量,還是都趕緊的清醒了。“田兒啊,你知道的我是不值得讓你陷入一點危險的。”潘雷有些為難地開口,田遠馬上都明白了,潘雷肯定是有事求他。他這個人直來直去的,從來都不會轉彎,讓他轉著圈的和他商量事情,潘雷不會做。才會很為難。“說,你讓我幫你干什么?”“田醫生,你太聰明啦。”副教官豎起大拇指,怪不得田醫生如此受寵,他簡直就是心靈雞湯啊,冰雪聰明啊。“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愛人。”潘雷一下子尾巴就翹起來了,所有人都能看見他的尾巴在搖來搖去呢。這是在夸人家田醫生,不是夸他好不好。還摟著人家肩膀炫耀?“趕緊地說,干嘛。”潘雷嘿嘿的笑了,壞水又在咕嚕咕嚕的往上冒,幾個人頭挨頭,聚在一起。潘雷一把推開張頭。“離我家寶寶遠點,不許和他頭挨頭,只有我能和他頭挨著頭。別趁機占我家寶寶的便宜。”田遠一把推開潘雷。“你給我滾,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啊,好好地,商量事兒呢。”張頭鄙視地看著潘中隊,你也會被人管的服服貼貼的啊。“這群新兵蛋子呢,科目完成的雖然不錯,理論上都很優秀,但是缺乏實戰經驗,我覺得太驕傲了,他們覺得加入特種大隊就是兵王啦,需要打擊一下他們。田兒,我們給他們演一出戲,你就是導火索,考驗他們。行不行啊?”田遠一聽,真的來了興趣啊。戰斗啊,演習啊,他也可以參加啊。“具體布置呢。”潘雷對他們招招手,圍靠在一張桌子上,鋪上了紙,連比劃在演示,然后,最終確定。田遠一拍桌子,一錘定音。“就這么辦了。”張頭贊賞的看著田醫生。“潘中隊,這個軍區每年都會頒布十大優秀軍人家屬,今年你就給你家這口子報上名,這絕對是最優秀的軍人家屬啊,配合我們的工作,還幫我們訓練新兵,還給他們治傷,這樣的軍屬才是最好的啊。”“報名,我要讓我家這口子贏一面通紅的錦旗回家掛在墻上。”這就是榮譽。田遠哭笑不得,那是說的是軍嫂,和他有半毛錢關系?折騰去,看他們能折騰出什么來。第二天,按照原計劃進行。田遠擒著一個小行李包,看樣子是要走了。潘雷給他整理衣領,這些小親密,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了。人家兩口子看樣子是在依依惜別,很是不舍的樣子。“衣服穿得夠厚了,把護腕之類的都帶上了。他們力氣大,可別真的把你抓青了,扭傷你的胳膊了。算了,還是我上,我肯定不會傷到你一點。你記著,要裝作很驚恐不安的樣子,很慌亂,別讓他們看出破綻來。”“知道啦,我知道了,趕緊出發。”田遠有些躍躍欲試,潘雷一把摟住他的腰。“我的寶寶哦,你要裝出很舍不得我的樣子啊,你這么高興,我以為你要和誰么奔呢。傷心一點,哀傷一點啊。”田遠給了他一巴掌,什么叫跟人私奔啊。“腳前腳后我們也就跟上去了,你別害怕啊。都是自己人呢。”然后潘雷摸摸他的臉。“來一個吻別是不是更真實一點。”“回來再說,我等不及了。”其實,他這口子才是不怕事情大的那個人。潘雷拉著他的手,站在看臺上,面對集合起來的二十幾個人。“我愛人今天回去,我有事情不能送他了。你們在軍營的時間也不少了,干脆有你們把他護送到市區,就當做你們周末放風了。記得,平安的把他送到家里,要不然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這些人面面相噶,潘中隊這是什么意思,送他這口子回去?出動二十個特種兵,這陣勢也太大了。“現在不太太平,據說有一伙罪犯從越南遷入本市,打劫搶掠無惡不作,我是分不開身,沒辦法自己送他走了,你們幫我送他走。對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都著家伙,如果真的遇上了,正好解決了。沒遇上更好,他平安到家,你們的任務也就結束。就當做押送一次貴重物品。”潘中隊下命令,他們只能執行。分別帶上了槍支,匕首,上了中巴車。潘雷拍了一下田遠的后背。“去,我的貴重物品。”田遠對他笑了一下,上了車,對他揮揮手,車開了。田遠嘆口氣,用不了幾天,他真的就要離開軍營了。說實在的他也不想走呢。怪不得當初白頭哭得那么凄慘,對部隊產生感情太容易了。“田醫生,你這就回去了啊。怎么不多留幾天呢。”田遠和他們新兵的交情不錯,因為他多多少少的都幫助過他們,他們也認識快一個月了,過來過去的都打招呼,雖然是魔鬼潘中隊的愛人,可人非常好,和潘中隊絕對不一樣的人,溫和有禮。所以,潘中隊不在這,這一場押運也都是熟人,自然都圍過來說話。沒有領導們了,他們也就不那么拘謹了。“探親假到日期了,我的工作也要開始了。雖然舍不得,可是,我畢竟不是軍區的人啊。”車的速度不是很快,這次任務其實沒什么危險啊,就是潘中隊對愛人太看重了,不放心而已。也就沒什么警戒。“田醫生你們醫院的護士多嗎?”二十幾歲的小伙子,最大年紀沒有超過二十三的,都沒談過戀愛,每天看著潘中隊膩味著田醫生,他們是羨慕嫉妒恨啊。那么兇殘的潘中隊都戀愛了,為什么他們沒人喜歡呢。田遠笑了,覺得這件事情,可以和他丈母娘說一下,網上不是有一個解救單身警察機會嗎?完全可以弄一個解救單身軍人的計劃啊。軍區里打光棍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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